拉斐爾一愣,皺眉道:“我們認識嗎?”
“嘖嘖,拉斐爾大人現在是貴人多忘事,當初你兩根翅膀的時候可不這麼冷淡啊。”安士白一邊咂舌一邊感歎道。
拉斐爾的臉頓時由紅變青。
那邊安士白仍在繼續:“我叫安士白,是給你加四翼的天使。你不記得我也不礙事,畢竟上過你的人太多了,忘記一兩個恩客也情有可原。我唯獨不爽你這虛偽的嘴臉,明明當時為了晉升連公共廁所都能跟人做,浪得跟發倩的母貓有一拚了,如今卻擺出一副清心寡欲的聖賢模樣,騙誰啊。”
不堪回首的往事被當眾揭曉,相信誰都會氣急敗壞吧,更別提視榮耀於一切的拉斐爾了。無數風係魔法在安士白周圍炸裂,那位罪魁禍首卻跟沒事人似的,扛著杆長槍上躥下跳,與拉斐爾戰在一處。我對這種無聊的戰鬥不感興趣,於是移開了視線。正在這時,一陣狂風呼嘯而過,餘光所及之處寒光一閃,氣流攜著一枚毒針直奔我而來。細長的毒針上遍布繁複的咒文,閃爍著淬了巨毒的藍紫色光芒,在它們的後方,是拉斐爾怨毒的眼睛。
“不好,殿下——”安士白的槍尖與毒針擦肩而過,他急忙抽身奔向我。與此同時,桑楊沙想要擋在我麵前,反被我下意識推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伴隨著“嗖”的一聲,毒針被一支破空而來的金箭擊落,箭頭燃燒的火焰將那氣勢淩人的毒針包裹住,如同蠶食一般消融、分解,最後空氣中什麼也沒有剩下,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悠長的龍吟響徹雲霄,白龍背上,天國宰相彎弓搭箭,正對著拉斐爾的方向。在他的身後,是由薩麥爾帶領的援軍。
“你們這是……”我望著半空中那一隊精銳,有些搞不清狀況。
薩麥爾牽著匹天馬降落到我麵前:“包圍圈被我們在北方突破了缺口,殿下快上馬。”怎奈白龍見到我太高興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它用爪子托了上去。桑楊沙帶領部下緊隨其上,徹底擺脫了拉斐爾他們的鉗製。
梅塔特隆俯視著下方的拉斐爾,仍舊保持著射箭的姿勢。見到日∴
米迦勒沒有說話,可那堅決的樣子明顯告訴我,他不可能放行,除非踏過他的屍體。
卑鄙,卑鄙!滔天的怒火從腳下升起,正在這時,耳邊響起金屬弓弦的錚鳴,三支蓄滿了力的黃金羽箭與我擦肩而過,目標神的左胸。
“無論是誰,讓魯魯痛苦的人絕不原諒。”梅塔特隆揚起弓,斬釘截鐵地說道。
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先前射出的箭接觸到神的軀體就好像碰到了鏡麵一樣,直直反射回來,全部回到了梅塔特隆身上。伴隨著洞穿禸體的鈍響,刺目的鮮紅模糊了我的視線,那個修長挺拔的身軀筆直地向後倒去,如同斷了線的風箏。
“不!”口中爆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我的世界徹底崩塌。腦海裏一片空白,顧不得周圍有多少敵人,那一刻我隻想趕到他的身邊。殺退重圍,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梅塔特隆。泛青的臉頰,流血的嘴角,緊閉的雙眼,生命垂危的種種跡象。傾盡所學地將治愈術用了個遍,卻止不住梅塔特隆的血。顧不得其他,我毫不憐惜地將靈力灌注在他身上,可那感覺就像把水倒進了無底洞,梅塔特隆的情況不但沒有絲毫改進,反而越加惡化。
“沒用的,你救不了他。”上方傳來神冰冷威嚴的嗓音,“任何企圖危害其創造者的天使都會遭到同等代價的反噬,這是天界的因果定律。即使他是熾天使振翅的後代,也逃不出這個世界的理。”
牙齒深深陷入下唇,直到口中溢滿血腥,也無法抑製心中的憤怒與悲傷。萬能的造物主,你統治世界的手段何其高明?馴養順從你的人,扼殺反抗你的人,將我們的生命當作供你消遣的玩具,隨意踐踏我們的感情。昔日的米迦勒已被你奪去,如今還想帶走我的梅塔特隆嗎?不!決不允許!唯有你,我絕不原諒。
指甲刺入掌心,滴下點點血跡,伴隨著血珠滴下的,還有串串晶瑩的淚。我怒視著神,發出的嗓音陰森沙啞得不似自己的:“我本來隻打算逼你退位,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即使與你同歸於盡,我也要血染這原動天。”說著,我揚起一個嗜血的微笑,將體內的靈力壓縮到極限,隨時等待著爆發的一瞬。
神的身子震了震,大概是看出我所言非虛,他抿緊了嘴唇:“這世上隻有我可以解除對梅塔特隆的反噬,路西法,你難道不想救他嗎?”
“說出你的條件。”掌心放出的光輝將四周照成白晝,我的語氣充滿危險。
“一命抵一命。”
我冷笑出聲:“你在戲弄我嗎?若是我死了,梅塔特隆就算得救,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你是罪惡的根源,天界已容不下你。”
“既然天界容不下我,我離開便是。如此順了你的心意之後,梅塔特隆必須由你救活。”
“若是我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