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出現在餐室門口,焦慮地環顧了四周,臉色很不對勁;她厲聲問:“我先生呢,有沒有人看到他?”
“江川?”唐組長囫圇吞下嘴中的食物,用咽住的聲音答道:“沒有……早上都還沒看見。發生什麽事了嗎?”。
“他不見了。”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人都暫時停下手邊的進食動作。
“早上起來就不在了嗎?”問話的是王組長。
江太太露出擔憂的神色。
“昨天他沒回房睡覺,我想他大概有事忙,加上我又很累,就先睡了。今早起來才發現,他根本沒回房,床上沒有睡過的痕跡。他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找過了,就是沒人影。”
“會不會在書房裏?也許他在裏麵睡著了。”陳升呈說。
“我剛剛敲門喊過,沒人答應。”江太太一臉擔憂地回答。
陳升呈皺著眉頭站起來。
“我去看看。”
兩個人出了餐廳。
“最好去看一下。”
王組長也起身離開。
若平與阪井互看了一眼,站起身,也跟著出去。
後頭飯還沒吃完的雷毅與唐組長麵麵相覷,最後還是決定放下碗筷,一起去一探究竟。
書房位於一樓末尾,長廊的盡頭。一道厚重的門封著。
陳升呈用力敲門,大喊:“江川!你在嗎?江川!”
反覆敲了好幾次仍然沒人答應。
王組長一旁問道:“門是鎖上的嗎?”
“這道門是特製的彈簧鎖,隻要關起來就會自動從內側上鎖,”陳升呈憂慮地看著地麵,“而且鑰匙隻有一把,由江川本人保管,我也不知道藏在何處。”
“除了書房,我想不出他還有可能去哪裏。”江太太細細的聲音此刻顯得破碎。
阪井嚴肅地說:“看來得破門而入了。”
在場幾個男人點點頭,隨即排開架式。
幾個人開始輪流撞起門來。
初始眾人似乎占下風,但該扇門看似堅固實則老舊;幾次撞擊後,頑強的對手漸漸屈服,最後啪地一聲,門應聲而開;負責最後一擊的王組長與雷毅順著衝力跌入房內,但隨即穩住腳步。
後頭眾人全部靠向房門。
房內景象映入眼簾。一陣晦澀感襲上。
雖然窗簾並未拉上,但因天色的關係,室內光線顯得相當昏暗;唯一的照明來源是書桌上昏黃的桌燈。
隻要站在門前就可以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因為重點景象恰好正對著房間入口。
一張厚重大書桌正對著門,桌上兩個書擋,夾著一排高度參差不齊的書籍。
江先生本人就坐在書桌後麵,不必再看第二眼就可以知道他已經死了。
這位作家頭向後仰,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半張,好像想要享受生命中最後一口呼息;雙手無力地垂下,隱身桌後,就像泄了氣的皮球。
他還穿著昨晚的白襯衫,不過現在,那白色已經被一片不規則的鮮紅色所取代了。
一大灘乾掉的血漬吞噬掉無助的白色,布滿江川的胸部與腹部。
心髒部位,一個濁黑的子彈孔──無疑是鮮血的來源──彷佛帶著天真的殘酷,正以撒旦般的姿態對著他們獰笑。
5 “Dying Message”
所有人僵了一分鍾。
“不!”
女人的尖叫聲劃破寂靜。江太太先是雙眼一瞪,然後整個人像被推倒的積木房子般當場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