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廚房進出(阪井、女仆作證,沒有離開視線超過三分鍾);之後在房內(無人作證)。
可能動機:與雇主間的糾紛?
調查完不在場證明後,午飯時間到了,王組長決定讓大家略事休息,一點半在客廳集合。
屋子內少了個活人,多了個死人,讓氣氛頓時變得相當陰沉;沒有人有露出微笑的勇氣,一切彷佛都蒙上一層厚重的陰影。
若平沒什麽食慾,他囫圇吞了幾口飯後便溜出餐室,沿著長廊漫步。
“若平!”甜美的聲音傳來。
他轉頭,夏瑀站在那兒。
“這麽快就吃飽了?”她問。
“嗯,不餓。”
他看了她一眼,然後說:“昨晚怎麽會跟江太太聊到那麽晚啊?”
“她是個很健談的人呀,碰巧她以前擔任過某雜誌的編輯,我向她討教了很多問題呢!”
昨晚若平上樓後,夏瑀與江太太聊到十一點半,後來似乎意猶未盡,女主人提議到她房間坐坐,要給夏瑀看一些“女人的私藏”。這些都是她們兩人的證詞。
“你要去那裏?”女孩一臉好奇。
“做一個實驗。”
“實驗?”夏瑀十分訝異,“什麽實驗?”
“你幫我一個忙吧,計算一下時間。從我左邊這扇門前跑到前麵書房大概要幾秒。”
若平說的那扇門是女仆的臥房。從那裏一直到書房門口的距離不算短。
“幹嘛要做這種奇怪的實驗?”
“等會兒再說,你算時間就是。”
無奈地,夏瑀彎起戴表的左手,照著他的話做。
若平開始奮力一奔。
經過來回多次試驗,用跑步最快也要五秒。
若平氣喘籲籲地走回夏瑀站立的地方。
“謝了,我們可以離開這裏了。”
“真是搞不懂你。這到底是幹嘛?”
若平沒多做解釋,一臉迷惑的女孩隻好放棄追問,跟著他離開,步入長廊的另一端。
這時書房前轉角閃出一個身影,那道人影已經佇立在那裏觀察很久了。
是雷毅。
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然後朝客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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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半,一群人又聚集在一起。
“雷先生有話要說是吧?”這是王組長的開場白。
“是的,我說明我的看法前,我想先請問江太太一件事。”推理作家問道:“江先生是近視吧?如果不戴眼鏡的話他能辨認出站在他眼前的人是誰嗎?”
“兩三公尺內的話,我想應該隻能看出一個輪廓。”
江太太此刻已經恢複鎮靜,但一抹不安的恐懼還是罩在她臉上。她身著紅色連身裙,戴著星形耳環。即使是這個時刻,濃妝豔抹的身影還是緊緊與她糾結在一起。
“謝謝,我知道了。”雷毅像要大開講座似地開口:“各位,這件案子乍看之下張先生涉嫌最重,可是經過我的推測,張先生的涉嫌乃是因為一起意外而導致的悲劇。現在就來說說我的假設。我必須告訴你們,張先生是被陷害的,那把栽贓的槍最明顯,根本是凶手嫁禍的技倆。”
唐組長打斷:“那死前留言又怎麽說?”
“正如我所說,那是一場意外。”雷毅開始滔滔不絕起來:“我要各位注意幾件事,從案發現場我們可以看出,死者遇害前正打算閱讀小說,他取下隱形眼鏡,準備戴上眼鏡,凶手應該是在這兩件事之間進入房裏的,因為眼鏡還放在桌上,表示死者還沒戴上;注意我們發現屍體時桌上還開著桌燈,燈光昏暗;想想看江川的近視程度,假設凶手一進來一言不發就殺了他,以現場的情況,他能確切辨認出對方是誰嗎?說得明白一點,我的假設是,依視力和現場燈光不佳的狀況下,江川的死前留言指控了錯誤的人!非常巧合的,這一名凶手不論是在打扮或是體型上,都與張先生十分符合,以致於死者留下了錯誤的死前留言。凶手想出了嫁禍詭計,所有人中還有誰比張先生更恰當的呢?於是便把槍藏到他房裏的衣櫃。但凶手運氣實在太好,沒有料到江川的死前留言幫了他一個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