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庭院裏的八重櫻開了,淡淡的粉色,淡淡的白色,整個世界都沉浸在這一片柔和之中,我邁著優雅的貓步行走在庭院中,踩在鋪滿花瓣的青草地上,聞著櫻花的清香,我的步伐有些搖晃,不小心踩上了一塊石頭,腳下不穩,身子一歪,整個人倒在了草地上。
或許是因為倫子媽媽做的飯菜太好吃了,我原本就圓滾滾的身子變得更圓,用龍馬小主人的話來說,我正朝一個球發展。
“卡魯賓,原來你在這裏。”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雙溫暖的手將我從草地上抱了起來,摟在懷裏,為我輕輕拈去沾在毛發上的花瓣。
“我在散步,散步,這麼好的春天不散步很浪費呢。”我用腦袋蹭了蹭小主人的胸膛,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撒嬌道。
“話說回來,卡魯賓,你該減肥了,還不到一歲就這麼胖,以後每天跟我一起去打網球吧!”龍馬一隻手放在我的腋下,將我舉了起來,另一隻手輕輕地點了點我的鼻子,笑意滿滿地說道,“如果再這麼下去,你就真的要變成一個球了。”
“跟你一起打網球?就憑我這爪子?”我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左看看、右看看,要我用這爪子來握球拍打網球?還是算了吧。
“你負責撿球就好了,來回這麼跑跑,沒幾天你肯定會瘦下來的。”龍馬捏了捏我胖乎乎的爪子,說道。
“我……可以拒絕嗎?”
“好,就這麼定啦!明天開始。”
第二天早上,越前家的網球場上除了色老頭和龍馬外,多了一個來回奔跑的棕白色相間的小小身影。
“哎呀呀,咱陰司啥時候多了一塊望夫石啦?”一白衣男子踱著方步走到黑衣男子身邊,順著他的目光望向了佇立在望向台上的那塊大型液晶屏,看著那來回奔跑的棕白色相間的身影,嬉皮笑臉地說道。
黑衣男子微微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話。
“小黑呀,要是想去,就跟大王說一聲,兄弟我送你。”白衣男子繼續說道。
“不許叫我小黑。”黑衣男子再次皺了皺眉頭,同樣的話,但是語氣卻沒有往日那般強硬。
“好好好,不叫就不叫。”白衣男子看著搭檔那副有氣無力,死氣沉沉的模樣,失去了開玩笑的那份心,拍了拍黑衣男子的肩膀,“黑無常,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你又何必老跟過去過不去呢,他們人類有句話叫做希望在明天嘛,人都要朝前看,何況是咱這些陰司中人,做好你的黑無常,工作表現好了,說不定啥時候就升你的官,到時候當官了可別忘了兄弟我啊!”
“無希望,何來明天。”從來都是半天憋不出一個字的黑無常此刻竟然文藝起來,“但,你說得對。”
“啊?”白無常撓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有哪一句觸動了搭檔的神經。
“阿白,你再去大王申請一個搭檔吧!”
“哈?”
“我要去她的世界!”
“呃!”
“後會有期。”黑無常抱拳離開。
“哎哎哎,你去哪啊?”白無常有些摸不著頭腦。
“收拾行裝,向大王請辭。”黑無常停下腳步,回過頭答道,隨即再次離開。
“……我耳朵應該沒有出毛病吧?”看著搭檔瀟灑離開的背影,白無常愣了半響,伸出手掏了掏耳朵,並沒有發現有異物堵著耳朵,那證明他的耳朵很正常,聽力很正常,證明他剛才沒有聽錯,黑無常的確是說要去那個世界找那個人,不,是那個投胎為貓的人,不過,就算現在小黑收拾包袱趕著去投胎,那也要比她小一年,按貓齡來算就是小十一二歲,哎,算了,反正現在流行姐弟戀,人都不怕,貓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