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大了些許,還是數據狂的神經敏[gǎn]了些許,當我出現在陽光下時,我不僅感覺到炙熱的光線落在身上,還感覺到一束能將我褪毛扒皮進行貓體解剖的視線落在身上,而這道視線來自數據狂。
我轉過頭,看著數據狂,衝他輕喚一聲,抖了抖六根小胡子,然後大搖大擺……不,扭著小蠻腰走了。
人有三急,貓也不例外,作為一隻有教養有品德有學識有禮貌的四有淑女貓,在大庭廣眾之下解決個人問題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這種事情隻有像費力羅和彼得那種笨狗才會幹得出來,所以,我要找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方便一下才符合我的身份。
在數據狂熱情的注視下,我鑽進了離球場三米遠的灌木叢,左右觀察無人,便放心大膽地方便起來。
囤積了許久的水分一下子排泄出去,整個貓頓時精神了不少,正當我準備打道回府之際,突然聽到一聲細微的貓叫。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循著聲音而去,漸漸地走到了馬路上,或許是周末,街上的行人比較少,隻見在離我一米遠的地方,一位成年男子揪著一隻小黑貓,另有兩位男子站在他身旁。
小黑貓的側影似乎有點眼熟,我歪著腦袋看了看,有點像那隻黑毛黑心的小黑。
“小黑?”我嚐試著喚了一聲。
小黑貓艱難地轉過頭,碧綠色的雙眸中盡是煞人的氣息,他見是我,氣息收斂了不少,齜牙咧嘴地衝我嚷道:“你怎麼在這!”
小黑有危險?雖然平日裏我和小黑不對盤,但在此時此刻,我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正義感難得冒了泡,有些時候,關心是可以間接地表達出來的,比如這個時候:“啊咧咧,你不是說要去你該去的地方嗎?怎麼?你該去的地方就是這裏?”
“該死的,快滾,有多遠滾多遠。”小黑的目光可以將我淩遲好幾遍了。
“姐姐一向優雅,姐姐從來不會滾,要不你示範一次給姐姐看。”我高傲地仰起頭,瞪著被人提在半空沒有半點自由的小黑貓,雖然眼睛是瞪向小黑,但眼角的餘光卻是瞥向那三位路人,右眼蒙著一隻黑眼罩COS加勒比海盜的路人甲,門牙頗為突出的路人乙以及渾身上下還沒有發現任何毛病的路人丙。
“你這隻蠢貓……”
“哪裏來的小花貓?”大板牙路人乙彎下腰,抓著我脖子上的毛發,將我也提了起來。
他將我提起來正和了我的心意,但是……尼瑪,誰告訴你勞資是小花貓了?勞資明明是純種的喜馬拉雅貓,正兒八經的混血兒,你才是小花貓,你全家都是小花貓。我衝著大板牙君噴著口水。
“這小花貓倒是挺肥的。”大板牙君將我放到他眼皮子底下,瞪著一雙銅鈴般大的牛眼看著我。
啊呸,勞資這叫豐滿,你才肥,你滿腦肥腸,肥頭大耳,肥的流油,大腹便便……還有不要這樣抓著勞資,信不信勞資一拳把你的大板牙打掉,讓你滿地找牙。我非常不滿意大板牙君對我的措辭,衝著他張牙舞爪地表達著我的不滿。
路人丙一隻手抓著我的右胳膊,努力撐大卻依舊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瞪著我,直到那仿若吃過米田共的口氣將我熏得快找不著北的時候才放開,他轉頭對抓著小黑的獨眼龍君說道:“大哥,原來這隻小花貓是她,難怪黑……”
胳膊被鉗製,但不代表著我的右爪也失去了戰鬥力,深吸幾口空氣,飛快地更換了肺部的廢氣後,我的腕部稍稍一屈,五個磨得澄亮的利爪使出吃奶的力氣一撓,五條血痕出現在口氣君的手背上,疼得他不得不掐斷“嗷”地叫了一聲,連忙鬆開了手,我的右胳膊也恢複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