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去。”早上吃了幾塊稱砣的我堅持著。

“如果讓我發現你跟著,我就打斷你的腿。”這是小黑第一次用如此危險的語氣跟我說話。

小黑碧眸中隱藏的狠意讓我不由得一怔,我低下頭,沒有說話:我不會那麼笨地讓你發現。

“走了。”小黑丟下一句簡單的話,便沒了聲息。

我抬起頭,隻見小黑邁著頗為“沉重”的步伐朝鐵門走去。說道這個出門,小黑是跟我不一樣的,他一般喜歡走正道,也就是大鐵門旁邊開的一個小鐵門,而我就喜歡走不尋常的路,譬如那個洞。

待小黑的身影消失在鐵門處後,我也踏上了圍觀的旅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從那個縮小了四分之一的洞裏鑽了出來,抖了抖沾在毛發上的泥土,一邊吐槽著那豆腐渣工程一邊尋找著小黑的蹤跡。

可這一條道上,除了我是活著的以外,壓根沒看見一隻活物,就連搬家的螞蟻都沒看到一隻。

“嘎嘎……小胖貓,你在找什麼?”

不用看也知道說話的活物是誰,我左右看了看,抽[dòng]著鼻子嗅了嗅,可惜我不是狗鼻子,嗅不出空氣裏隱藏的小黑的氣息,便胡亂地選定了一個方向後便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嘎嘎……小胖貓,我看見你家小黑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咯。”

我停了下來,抬起頭,半眯著眼眸看著停在牆頭、眼瞼下方缺了一塊毛的烏鴉:“烏三郎同學,你能確定?”

“嘎嘎……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烏三郎點了點頭。

“如果發現你騙我,我就把你的鳥毛拔光。”

“我們烏鴉一族都是誠實的孩子。”

“是,所以被狐狸給騙了。”

“……”

空氣裏的水汽越來越重,烏三郎收起翅膀與我同行,一貓一鳥,一前一後,兩隻從見麵開始就不對盤到後麵互相串門成為難貓難鳥的生物走到一起,路上很安靜,偶爾能聽到風調♪戲樹葉時發出的沙沙聲。

我低頭思索著怒斥負心人的台詞,沒留意到走在前頭的烏三郎居然停了下來,一頭衝過去,一貓一鳥壓在一處,貓上鳥下。

“嘎嘎……胖貓,你這一天到底吃了多少頓啊!”被我壓在身下的烏三郎叫道。

“關你屁事,勞資吃得起。”剛想好的台詞被攪和成一地的漿糊,我心情不爽地低吼了一句。

被我噴了一頭唾沫星子的烏三郎沉默了,我掙紮著從他身上爬下來,低頭看了看比前段時間圓了一圈的肚子,嘴角狠狠一抽,沒等我為自己的身材默哀,一道熟悉的聲音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我沒有。”聲音雖然很熟悉,但帶著莫名的蒼涼感,我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伸出爪子往旁邊那麼一撓,耳邊傳來一聲悶哼,轉過頭,隻見烏三郎眼淚汪汪地看著我,再一看我的爪子,上麵沾著兩根帶血的烏鴉毛。

我連忙抖了抖爪子,烏鴉毛落在地上,我再拾起毛貼在烏三郎的翅膀上,諂媚地衝著他笑了笑,烏三郎跳到了離我三尺遠的地方,瞪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看著我。我自動過濾了眼光裏的怨恨,躡手躡腳地走到牆根腳下,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腦袋。

那隻背對著我、瘦不拉幾的小黑貓自是小黑無疑,那麼站在他對麵那三隻比小黑大上兩圈的類似貓的黑色生物又是什麼來頭?一隻生物的右眼上蒙著黑色的眼罩,一隻生物的門牙尤其突出,而另一隻生物雖然沒從表麵上看出有什麼特別,但憑我的直覺,應該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嗯嗯……為毛這三戳貨看起來有些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