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名名突然反應過來,立刻搖搖頭想遙走這莫名其妙的想法,後悔可不是他濮名名的喜好。

元傑終於唱完這首“心洞”,不知是淚還是汗,總之兩行晶瑩的液體掛在他臉上。

他第一次見到元傑唱這首歌而落淚,雖然他自己曾不止一次的落淚。

演唱會結束,濮名名起身去關攝像機,手剛碰到數據線,電視裏又傳出來那個熟悉的聲音,元傑嚴肅的站在舞台最前端,對著全場的觀眾深深一鞠躬。

豆豆去聽演唱會的票買的是最便宜的看台票,就在體育場的階梯台階上麵。從那裏看舞台,要麼用望遠鏡,要麼隻能通過舞台兩側的大屏幕,才能看清舞台上的具體情況。

霍哥打算給豆豆買場地票,這樣錄下來的效果肯定好得多,但是濮名名不容分說的拒絕了,隻是聽一下而已,又不是真的狂熱歌迷非得近距離接觸!

元傑輕輕的擺正立在自己麵前的麥,不急不慢的說道:“謝謝這麼多支持我們樂隊的歌迷來捧場,也謝謝舉辦這次巡演的讚助商,更謝謝BLOOD.B這麼多年來對我的栽培。”

體育館內嘈雜的聲音立刻停止,人們都秉著呼吸聽元傑做最後的演講。

可惜元傑並不打算費口舌,“在我加入BLOOD.B的時候,這個樂隊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執著,信念,勇敢,和突破。而我,也從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毛頭小子成長成為現在可以挑大梁的主唱,這都得歸功於樂隊對我的嚴格要求的特別的栽培。我在這裏鄭重的謝謝我身後的夥伴們。再優秀的歌曲,沒有他們的共同努力也不會達到一個和諧的境界,雖然這是非常難得的默契,但是我還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宣布一件事情。”

元傑故意停頓一下,場內有些小騷動,借著元傑又開始演說:“為了這個樂隊我付出很多,也犧牲很多,當然得到的更多。曾經一個親密的摯友為了我的發展而放棄了自己的前途,但是我沒有領他的好意,而是很徹底的打擊了他一次,後來他終於選澤離開我去自己發展。每次想起來這個事情我就非常後悔,時隔兩年後,也就是今天,現在,我決定退出BLOOD.B樂隊,去尋找說好了隻為我寫歌的摯友,也是我曾經的愛人。”

濮名名驚恐的睜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電視屏幕,說道退出就已經很驚悚了,現在這是幹什麼?公開出櫃?

“沒錯,他就是我曾經的愛人。”元傑唱完正常後的嗓音沙啞中帶著疲憊和慵懶,甚是讓人想心疼,“那個曾經答應我隻給我寫歌,並且我隻唱他的歌的愛人,是的,他是個男人。”

台下嘩然。

“大家也不必擔心我什麼,兩年前我不懂事傷了他的心,導致他離我而去,後來我後悔了,現在想放棄我所有的東西,隻是想去唱他寫的歌而已。剛才的結束曲就是他為我寫的一首,我希望再見到他的時候,他不會拒絕我的想法。”

豆豆的攝像機裏出現的影像,是場地區歌迷衝到台前拚命跟元傑喊話的情景,保安在極力的維持著秩序,元傑不為所動,他看著直播大屏幕的攝像機認真道:“我想繼續唱你的歌……”

濮名名後來就不知道元傑繼續說了些什麼,他的視線從電視屏幕上轉到了攝像機身上,他不知道自己想什麼,隻是沉默的盯著看。

一聲門鈴聲把濮名名嚇了一跳,他馬上回神跑到門邊看貓眼,這個時候,淩晨五點,會事誰來敲門啊?

外麵很黑,貓眼看不到人,濮名名索性打開門直接往外看。

電視裏的聲音繼續響著,“我想找回我丟失的東西,也想為我當初的不成熟而道歉……”

濮名名拉開門,他再次呆住了。

電視裏那個聲音的本尊,此刻就站在他的門外。

7很亂很為難(一)

第七章,

濮名名緊緊地裹著空調被坐在地上,他的沙發已經被元傑侵占了。

元傑進來的時候環視了一圈屋子,“果然什麼都沒有變過,”他微笑著,“還是跟三年前一模一樣,感覺很溫馨。”

“哪有溫馨,亂七八糟而已,”濮名名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麵對元傑,隻能佯裝鎮定轉過身去收拾電視旁邊的攝像機,“每天都來不及收拾也懶得收拾,一個人住就這樣。”

幸好元傑進來的時候攝像機剛好播完轉為黑屏,元傑並不知道濮名名剛剛看了什麼,還好是這樣,不然濮名名就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元傑了。

他每次圍觀元傑演唱會的事情,並不想讓他知道。因為那隻是自己的事情而已。

元傑看著茶幾上麵的幾包薯片,薯片下麵壓著一摞紙,上麵潦草的畫著樂譜,接著視線又轉到電視櫃前濮名名的背影,他收拾著攝像機,但是裹著空調被比較礙事,於是索性放開空調被,搓了搓雙肩繼續幹活。

他努力的讓濮名名此刻的背影和記憶中幾年前的背影重合,這個熟悉的屋子和熟悉的感覺,就好像他從來都不曾離開過一樣,還有屋子裏的這個人,也不曾變過。

“明天我會把行李拿過來。”

“拿行李?”濮名名心噗噗直跳,幾個小時前元傑在演唱會結束的時候公開出櫃,現在又說拿行李,他是要幹什麼?“拿行李過來做什麼?還有,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