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一句話,聰明的霍東立刻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明白了兩年前濮名名的獨自回來,明白了他無可救藥的消沉,更明白了他總是拒人千裏之外的原因。還有元傑的退出,出現在濮名名麵前的事實,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這些雖然霍東能猜到,但是聽濮名名親口說出來,那就更證實了他的猜想。
霍東伸手攬住濮名名的肩膀,把他帶出黑暗的小巷,在路旁的燈光下慢慢走著,“對待事情的態度不一樣,結果肯定不同。如果那件事情讓你覺得放下`身段也值得,那麼就肯定值得你去放下`身段來做這件事情。
比如說你們當初為了在我的酒吧唱歌,為了你們的愛好,不也曾放下`身段求我聽你們唱幾首,因為你覺得為了你的愛好,這樣做很值,所以你就這樣做了。
對待事情是這樣,對待人也是這樣。
當你覺得某個人值得你放下`身段去對待,去擁有,那麼你就會那麼去做。
但是,放下`身段不等於卑躬屈膝,不等於沒有自己的主見。人和人相處要互相尊重,能讓你放下`身段去擁有的人,一定得是尊重你的人才是!”
話音停止,他們剛好走到了PLUS ONE的門口。
霍東看了一眼門邊牆上的PLUS ONE,PLUS前麵被摳掉的幾處痕跡還在,不過經過幾年的時間也已經快要模糊到看不清楚。
霍東收胳膊緊了緊濮名名的肩膀,自己推門先進去,留濮名名一個人在門外。
濮名名回味著霍東剛才的一段話,隻要認為值得,就可以放下`身段去擁有,前提是那個人必須同樣的尊重自己。
石文是這麼做的,他放下`身段求濮名名還他元傑。
但是自己當初並沒有這麼做。如果但是自己也放下`身段去求石文放開元傑,或者求元傑不要離開,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後果呢?
濮名名使勁兒敲敲自己的腦袋,亂七八糟的想什麼,過去都過去了,他不會在去自討沒趣,同樣的地方他絕對不要再絆倒兩次。
推開酒吧的門,濮名名一臉輕鬆的走了進去。
12很囧很小三(二)
第十二章,
再次坐在這個吧台旁,元傑覺得感觸頗多。
哪兒哪兒都是他熟悉的景象,吧台,酒櫃,甚至桌椅,以及除了舞台外一律昏暗的屋子,還有射在每個桌子上很小範圍的明亮燈光。
就連牆角的那副樂隊合照的照片都不曾變過,一切的一切,都跟他三年前離開的時候沒有多大的區別。
熟悉的景象,熟悉的老板,熟悉的樂隊名字,還有那個最熟悉的主唱。
那個主唱正抱著電吉他坐在那裏,身後緊湊的挨著樂隊成員,今天並不搖滾,柔柔的曲調最適合懷舊,適合閑聊。
“怎麼樣?名名是不是感覺變化很大?”霍東站在吧台後,支著胳膊笑著問坐在吧台前的元傑,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台上的濮名名。
今天的濮名名照樣很簡單的裝束,渾身上下沒有任何一個環,沒有任何一點誇張的地方,簡單到他站在街邊,沒人會認為他是玩樂隊的那樣,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泡吧者。
不過有一點卻跟平常不同,霍東一眼就看到了,心裏總是想笑,但是卻一直在忍著。濮名名的這個小動作讓霍東開心了一整晚。
平時的濮名名沒有做造型的時候,頭發順順的滑下來,半長不短的劉海總是遮住半個眼睛,會給人憂鬱的感覺,今天卻不是,他看上去很陽光,甚至心情很好。
他的劉海全部夾在頭頂,露出光潔的圓圓的額頭,而且頭頂夾頭發的那個,竟然是上次霍東出於惡作劇給他夾上去的金色細長的領帶夾。
這樣的濮名名站在那個暖色燈光下,整個人都覺得暖洋洋的,又活潑,又清朗,再加上時不時的衝著吧台眨眨眼,竟然帶著一種俏皮和可愛。
“是啊,變化很大,很可愛,而且很性感。”元傑手裏拿著酒杯慢慢轉著,雖然跟霍東兩人坐在吧台兩側麵對麵,但是視線卻一致的統一,全部投向舞台。
這個舞台很小很小,平時沒有歌會的時候,這個舞台僅僅夠一個樂隊放下所有的樂器。而到了歌會的時候,這個舞台就會擴充。
濮名名演奏的地方沒有直接挨著顧客的沙發,他們的中間還有一層台階那麼高的,五米寬,三米深的平台,平時互動的時候可以跳跳舞,安靜的時候方便服務生來回送酒,開歌會的時候這裏就是擴充的舞台。
“除了這個呢?”霍東稍微瞥了一眼元傑,接著繼續看著舞台的內容。
“其他方麵?”元傑挑眉,接著皺眉歪頭看向濮名名,濮名名時不時的就會往吧台這裏看一看,誰都不知道他在看誰,但是都以為濮名名看的是自己,“成熟?好像不是很老成,要說稚氣?幾年前就都沒有了,還有什麼?”他回頭跟霍東對視一眼,“似乎比以前更柔和了……”
元傑帶著棒球帽,即使在酒吧內也沒有摘下來,他剛爆出跟BLOOD.B辭職的消息,這個時候但凡關注搖滾的,就沒有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所以他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盡管這裏光線很昏暗,但是他還是稍微坐了點遮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