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是不是判斷力很糟糕?”

“沒有啊!”

“我是不是總是不知好歹?”

“不是啊!”

“那我有什麼缺點?”

郝文被難住了,“缺點……沒有啊!”

“再見!”濮名名掛了電話。

想想不甘心,又撥通程卓的電話,“我這個人是不是很讓人煩?”

“沒錯!”

“我是不是看不清事物不知好歹?”

“沒錯!”

“我有什麼優點?”

“沒有!”

濮名名有些低落,“我是認真的,現在這點對我至關重要。”

程卓道:“你這是歌會前的焦慮症,你肯定也給別人打電話問過了同樣的問題。”

“沒錯,不過同樣沒有得到答案。”

“要答案很簡單,”程卓很老成的說道,“我忘了在什麼地方看過的,焦慮的話你就拿出來一張紙,上麵列下來你所有拿不定主意的事情,按照輕重緩急排裂。如果對自己產生懷疑的話,就把自己認為的優缺點全部寫出來,接著自己歸類思考,處理事情的時候哪些情緒給自己帶來最大的困擾,看清楚了你就會好了。”說完主動掛了電話,程卓默默的佩服自己胡謅的能力。

濮名名一聽,這個有道理,於是他趕緊找來了紙筆,在紙的中間畫了分割線,一邊寫著優,一邊寫著缺。

接著自己就咬著筆頭敏思苦想的不知道應該往上麵寫什麼了。

自己的優點有什麼,好像除了會作曲,會彈吉他之外就沒有什麼了。

缺點呢?暫時也想不出來。

然後再想最近糾結的事情,除了霍哥就是霍哥。

尤其今天更甚,霍哥早就說過他這輩子都不會背叛他,在沒有親自給答案之前他一定要無條件的相信他。

結果呢,自己不但完全懷疑了霍哥,而且都沒有聽他的解釋。

不但小心眼的誤會了霍哥,他還說了那麼傷人的話傷到了霍哥。到頭來,每天糾結的還不是自己。

霍哥說得對,他總是本著少受傷或者害怕受傷的原則,在還沒有全部投入進去的時候就先想好了退路,這樣的做法對霍哥很不公平。

霍哥可以很了解他,知道他需要的,知道他缺乏的,並且可以連著五天,或者說一個星期不睡覺的緊緊地盯著那個負責人,那麼他對霍哥又做出了什麼?

就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做到!

隻有自己嘴裏說著相信,不去懷疑,但是真正有沒有相信,是不是在懷疑,濮名名捫心自問,他很心虛。

跟霍哥的感情和付出比起來,這兩年,他在做的隻有得到,安穩的收入,固定的演出,哪個不是霍哥給他安排好的,他除了按照安排的來做,他又額外的做到過什麼?

如果自己能早點被拍醒,他應該早就看清楚事實,對於能獨自擁有霍哥這件事情來說,他根本就不配。

嘴裏說著霍哥把他放到什麼位置,其實要好好地問問自己,自己把霍哥放到了什麼位置,狠心點說,有沒有真正的放在心裏?

濮名名看著紙上空白的一大片,把頂頭部分的“優”和“缺”兩個字劃掉,下麵重新寫著,“特別想要的”,“可以舍棄的”。

這一下沒有猶豫,填這個空白很容易。

“特別想要的”下麵清楚地而且毫不遲疑的寫著:霍哥。

“可以舍棄的”下麵明明白白的幾個字是:懷疑,麵子。

濮名名突然想起來霍哥以前曾經跟他說過的一些話,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如果覺得值得,那麼放□段來得到他也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前提是,他值得你這麼做,他必須是同樣尊重你的。

濮名名突然間覺得心中很明朗,沒錯,自己覺得很重要的東西,就算是求回來的那又有什麼呢?重要是的他在自己身邊,這比什麼都強。

自己這種無所謂的小心謹慎,向來都在壞事兒的小心翼翼,固守在舊習慣裏的明哲保身,全身而退的想法,早就該往一邊拋一拋了。

但是用什麼方式來爭取回來霍哥呢?

這幾天霍哥跟他的互動,根本就看不出來霍哥對於兩個人關係的任何一點看法,反而倒像是被他的話刺激到打了退堂鼓。

不過每天都送吃的過來是不是說明他還有希望?

假如說自己截斷自己的一切退路去找霍哥的話,他會不會再次接納自己?

第一次落魄的回來霍哥可以二話不說的就收留自己,那麼這次徹底沒有退路的話,他一定會再次收留自己的。

主意一定,濮名名拿起來電話給房東撥過去,

“阿姨,我是濮名名,您的房客。”

“嗯,有什麼事兒嗎?”一個老太太的聲音。

“有,我跟您說個事兒,現在租的這個房子不是還有半年就到期了嘛,到時候我不打算繼續租了,因為有了新的住處,不過我不會提前退租,我會一直租到到期前,到時候您記得提前找其他的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