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來發懵的腦袋,看到霍東蹲在自己身旁還以為眼花了,使勁揉揉眼睛才發現身後站著的真的是霍東。

他有些不敢相信,上午霍東才把他送到機場,下午就在這裏又見到了霍東,突然感覺渾身都泄了氣,自己真是什麼都做不好。

“我總是很笨,霍哥。”濮名名歎口氣。

霍東趕緊把他濕了的外套脫下來,換了自己幹爽的衣服披在濮名名身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跪了有多長時間?”霍東打算扶著濮名名站起來,但是沒成功。

“不知道,我總是什麼事都辦不好。”濮名名喃喃道。

“夠了名名,”霍東摸著濮名名身上被雨水澆的很涼,但是頭很熱,“趕緊跟我回酒店去,這麼做不是辦法。你做的已經足夠好了,乖,怪跟我回去。”霍東強行拉起來濮名名。

濮名名隻能無力的靠在霍東身上,吸了吸鼻子,任霍東帶著他往外走,“我真是不孝,就連爸媽的原諒都得不到。”

“你做的夠好了名名,乖,跟我回去,不然該生病了,總是不能讓我放心,先回去休息,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霍東不容分說的把濮名名塞進招來的出租車裏,報了酒店的名字後,濮名名暈乎乎的躺到了霍東的腿上。

再次睜眼,濮名名發現自己已經睡在了酒店的床上,旁邊有一個穿白大褂的大夫,手裏舉著針筒。

“醒了?”霍哥的聲音,濮名名轉了轉眼睛尋找霍東的方位,“我在這兒。”

濮名名向床尾看去,霍東正扒著他的褲子露出來屁股等著大夫上手。

“這是……”濮名名有些暈乎,嗓子黯啞。

“乖別動,讓大夫給你打完退燒針。”霍東給大夫使了個眼色,大夫利索的把針紮進濮名名的肌肉裏。

濮名名一直等到大夫走了之後才擰著身體半靠在床頭,“霍哥你怎麼會來?”

霍東送走大夫關住房間門,從小桌子上拿了一貼退熱貼走到濮名名身旁,“我給你換個退熱貼,我實在放心不下你,於是跟過來看看。原來沒打算去你家,就想著在這裏等你就行,結果幸虧我來了。”

濮名名有些低落,雙手掀起來腦門的頭發方便霍東貼新的退熱貼上去,“我總是那麼沒用,什麼都得你幫忙。”

“別這麼說,”霍東認真地看著濮名名,“你做的真的很好,隻是方法欠妥。我跟我媽在同一個城市,她還生了我兩年的氣,更何況你,十年沒有回來過,換成誰的父母都不會原諒的,慢慢來,別急。你這一急,加上淋雨,你知道你燒到多少度嗎?嚇死我了。”

“怎麼會有大夫過來?就發燒而已,還用得著打針?”

“再不打針你就該抽抽了,酒店請了出診的大夫,打針也是暫時的,如果燒退不下去,我還得帶你去醫院。你總是不把自己當回事,我怎麼能放心的下你?來,屁股給我露出來,我再給你擦點藥,昨天你都流血了。”

霍東從旁邊找出來藥膏,濮名名乖乖的任霍東擺布。

“霍哥,”濮名名躺在床上,屁股交給霍東處理,“兩年!”

“什麼兩年?”霍東抬起頭來。

“我知道我媽在氣什麼,就兩年,我一定要讓自己混出名聲來,到那個時候再回來請他們原諒,我自己心裏也好受。就像你說的,白白浪費了十年的時間,跟家裏鬧翻了,又放棄了自己的學業,最後幹什麼都一事無成,如果我是我媽,我也會不認這個兒子。霍哥,我給自己設定期限,一是想拿實際的成就來證明自己,給我爸媽看,還有就是,我不想再輸給石文。”說完濮名名覺得有些氣短,自己做了幾個緩緩地深呼吸。

霍東忘了手裏的工作,他趴在下麵很驚訝的看著濮名名,“名名,你最近變化很大,我很高興,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就這麼衝下去,你不比誰差,起碼在我看來,你就是最好的。”

濮名名想了很多,能讓自己再次有底氣的敲開父母的門,自己能做到的隻有這一種方法。

而且還有霍哥的支持,他沒有理由不去拚一把。

“等我有勁了,咱們就回去吧。”

“嗯,想有勁得先吃點東西。”霍東給屁股擦完藥,起身去洗手。接著又從櫃子上麵端過來一碗粥,不涼不熱溫度剛剛好,“趁你睡著的時候跟酒店點的粥,剛好能喝,想好得快就得多吃東西,我扶你起來。”

濮名名非常配合的坐起來,忍著發暈的腦袋閉著眼睛讓霍東喂粥吃。

還沒吃幾口,濮名名突然問道,“霍哥,這酒店的粥賣多少錢?”

“三十五塊,另外加百分之十五的服務費。”

“……,真貴。”本來沒胃口不想喝,結果濮名名還是把這碗粥喝的一幹二淨。

身體發熱很想睡覺,濮名名吃飽了後扭了扭,繼續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霍東合著衣服也上了床,把被子跟濮名名一起摟在懷裏,“再睡一覺,我陪你。”

“嗯。”

均勻的呼吸聲不久就響了起來,霍東支起身體看了看濮名名的情況,睡得還算踏實。

他輕手輕腳的下床,拿著來時隨身帶的一個小包,輕輕的關住了房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