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億看安欣默不作聲,以為她沒聽進去,不由得替慕子楓報不平了:“我說,安欣,你也別得寸進尺了,我們頭兒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就算自己老婆也沒有像他這樣盡孝道的,你就不要妄想把安媽媽、安爸爸接你那兒跟著擔驚受怕的了,田煜恒什麼人你不知道嗎?頭這是怕萬一哪天田煜恒那家夥所做的事情敗露,連累了不相幹的人,這樣的活雷鋒上哪找去?你就不能省點心?要是對我們頭兒沒別的意思,就給我走遠點,見過不要臉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哼~”千億扔下安欣一人站在緝毒大隊的門外,回去複命了。安欣長這麼大頭一回被人家當麵說不要臉,就差沒指鼻子罵她了,她的眼淚在眼圈裏直打轉兒,貝齒咬得下唇已經有些滲血,自己在大多數人的眼裏,或許真是不要臉的吧?就連自己都有些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本來決定要和田煜恒好好在一起的,可是僅限於親吻和擁抱,田煜恒想再進一步的動作,自己都會下意識的推拒,今天早上情動的田煜恒差點沒把她吃了,可是最後還是在她的抗拒下住了手,或許他是生氣了吧?自己出來了一上午他都沒有派人來尋。突然間發現自己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不知道應該去哪。下意識地回了寵物店,寵物店卻關門大吉了,連公寓都是大門緊閉,人影皆無,聽鄰居說,昨天一晚上時間,大娘他們就連夜搬走了,是因為自己嗎?在這個城市隻剩下慕子楓自己認識,可是可笑的是,慕子楓天天為她洗手做羹,自己卻連他的單位都沒去過,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家卻已經不屑於見自己了,自己,真的是很差勁的一個人吧?
一把遮陽傘遮在了她的上方,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擁進懷裏:“乖,回家吧,想見他,明天再來,或許他在氣頭上,一時還不會原諒你,別太為難自己了,你,不是還有我嗎?”田煜恒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回頭看見他黯沉的眼神,她的心猛的有些刺痛,自己都在做些什麼?讓所有人都不高興嗎?不是想好要對他好的嗎?還這樣讓他陪著自己擔心,甚至……在這裏任性地見夕日的追求者?安欣伸手接過田煜恒手中的傘,他這麼大的一個男人打著太陽傘給人的感覺總是怪怪的,田煜恒卻在看見安欣略微滲血的唇時眼神更深了,低頭便吻了過去,他在車裏看著安欣一直在這裏苦等慕子楓,雖然知道她不過是想求得慕子楓的原諒,心裏卻還是老大的不痛快,可還是忍下去了,如果自己不忍,還能怎麼樣?拉著她回家嗎?隻會讓她反感吧?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是陪著她,給她自由,不然……她再象上次那樣落跑了怎麼辦?自己已經不能再失去她了啊?愛一個人,要如此的戰戰兢兢,是幸福……還是失敗?
站在窗邊本想看她離去的慕子楓宛如易怒的獸,渾身是陰沉的氣息,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吻,一直隻能是落在她的臉上,除了那次自己迷昏她,差點得到她那次,如果那次林隊沒有打電話、自己也沒有隱忍,結局會不會不同?慕子楓眼中的顏色更暗了,自己怎麼這麼卑鄙,竟然糾結於這樣齷齪的想法?當他再次抬頭時,門口已經失去了那一對壁人的身影,他說不出是失望還是舒了一口氣,自己還抱什麼幻想?原來一直安慰自己是別人誤會了安欣,可剛才那一幕,是田煜恒在向自己示威嗎?他明明看見他抬頭看了自己這個方向一眼,才低頭吻了安欣的,看來自己這裏,也有他的人嗎?不然自己這外人從來不能進入的辦公室位置,他是如何得知的?他深深的感覺到,現在不隻是情敵之間的較量了,他們要較量的東西更多、更多,不過,他一直是站在正義這一方麵的,沒有什麼可擔憂的,那自己身邊的那個內線,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