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嵐愣了會兒神,就見古·格瑞一臉促狹著問:“你跟蘇謹是什麼關係?”——以此可見,大家族的管家也很八卦的。

樓嵐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

他想殺蘇謹,但那是在貝雷赫爾跟天門會彼此敵對的情況下,他跟蘇謹因為身份的束縛時的想法。但是拋開其他不談,他跟蘇謹之間無冤無仇,沒有理由再想殺人。再者,蘇謹救過他一命,然後自己又救了蘇謹一命——這樣糾結的過往,誰能說得清他們之間到底什麼關係?怕是蘇謹自己,也理不清吧。

是以,當時樓嵐隻對古·格瑞報以微笑,沒有開口解釋什麼。

相處久了,樓嵐就發現古·格瑞是個很健談也很博學的人。古·格瑞年紀並不是很大——按照男人四十一枝花來說,他才剛剛開放。他的年齡跟樓傲天的年齡差不多,蘇謹對他很有好感。兩個人說話都有所保留,卻也成為了禁區之外無所不談的忘年交。

在莊園呆了十四天後,樓嵐終於從史瓦茲哪裏得到了消息,然而這個消息卻是個十足的壞消息。

“什麼!天門會出事了?”樓嵐激動地站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史瓦茲。

點點頭,史瓦茲示意他不要太激動:“雷諾傳來的消息是這樣的沒錯,聽說天門會一些重要成員都被抓了,不過樓傲天被人接應逃走了。但樓傲天其他義子的生意也受到波及,現在正在接受檢查。”

樓嵐皺著眉,有些急躁:“怎麼會這樣?又是貝雷赫爾家族搞的鬼?”

“這個就說不清楚了,不過不僅僅是天門會,國際組織上的幾個差不多大規模的黑幫,這次都沒能逃脫。大半個月,整個黑道風聲鶴唳,什麼交易都停止了。就連貝雷赫爾家族都安生很多,沒敢再明目張膽的出風頭。”

史瓦茲雖然經營的是酒莊生意,但是這次的事情也多少影響了他,畢竟能大肆喝得起高端酒的,都是那些比較有錢的人,而眾所周知,有錢人沒幾個是清清白白的。

“天門會從不涉及毒品交易,大多數金錢的來源都是正規途道賺來的,軍火走私最近兩年也低調很多,按道理說並沒有得罪什麼人啊,誰會費盡心機跟天門會過不去?”

天門會說是一個黑社會組織,可是並沒有其它他幫派熱衷於鮮血,是比較幹淨的一個黑幫組織,隻又在針對貝雷赫爾的事情上比較血腥。所以樹敵不多,恩怨是非也很少,按道理是沒有人會主動對付天門會的。

“那可不一定,不過這對你跟蘇謹來說也是件好事,現在貝雷赫爾家族搜捕你兩的動作已經轉移到暗中進行,是你們離開的最佳時機。我想等你們回到中國,就算雷契本事再大,也不一定能夠找到你們吧?”

樓嵐冷笑:“現在回去不是自投羅網?我怕剛剛踏上G省地麵,警察就追過來了。”

“那你大可不去G省,去其他城市也行啊。”

樓嵐想了想,又問:“對了,蘇謹呢?這段時間的治療怎麼樣了?他的眼睛能恢複嗎?”

史瓦茲聳聳肩:“這個我就不大清楚了,你可以去問他的醫師。”說完朝樓上喊道:“瑪麗,讓蘇謹出來透透氣吧,我們的少爺想見他了。”

樓嵐一臉黑線的看著對麵笑的曖昧不明的史瓦茲,第一次發現原來他真的很狗血。

不知是不是上次史瓦茲跟蘇謹聊天知道了些什麼,樓嵐一旦問及蘇謹的事情,史瓦茲就會用這樣的表情看他。

過了幾分鍾,瑪麗就跟著蘇謹出現在大廳裏。蘇謹的眼睛上纏著紗布,走動帶起的風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人比在聖治安醫院時精神很多,身上的傷似乎已經好透徹,臉色也沒有那麼蒼白,顯得生機勃勃的,還被瑪麗養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