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那抹一動不動的身影忍不住開口。不管他是不是殤冥帝,俗話說知音難求。在這深宮裏能遇上一個知音,總歸是幸運的。

“不了,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希望今後還有機會能夠聽到姑娘如此美妙的簫音,”男子話音一落,白紗那邊的黑影便立即消失不見。

她掀開四周的白紗,黑暗中什麼也沒有,這不禁讓她懷疑剛才的一切是不是隻是她的幻覺。

想起春蘭還在等她,她沒有再多做停留,急忙跑出亭子,等她來到春蘭的身旁時,卻發現春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旁是熄滅的燈籠,紙傘早就不知道吹到何方了。

她探了探春蘭的鼻息,心下安定了些,幸好還有氣。

伸手掐了掐春蘭的人中,春蘭申銀了一聲,慢慢的睜開眼睛。

“春蘭,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暈倒在地上?”她將她扶起來。開口問道。

“主子,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隻知道有人在奴婢的肩膀上打了一下,奴婢便暈過去了。”春蘭一邊『揉』著肩膀一邊撿起地上的燈籠。語氣中有些驚恐。

“這麼說,你也沒有看到襲擊你的人是誰?”

“嗯。主子,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奴婢總感覺這裏有一股陰氣。怪嚇人的。”

“好吧,我們回去吧。”她知道春蘭一定是受了不少的驚嚇,還好春蘭沒有出什麼大事,不然她一定會內疚死的。雖說她們是主仆關係,但這四個月來,她們對她的關懷,讓她在這不見天日的深宮中感覺到了些許溫暖。她隻希望今後爭奪寵愛的紛爭不要連累到她們才好。

正文 7.壽宴

殤冥帝的壽辰很快便到了。夜晚,皇上在宮中設宴,宴請全臣及其家眷。

蕭傾泠看到整個皇宮中,張燈結彩,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好不繁華。

各宮妃子更是使出渾身解數將自己打扮得豔麗奪目,以引起皇上的注意。

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那麼多的美女,各種各樣、環肥燕瘦的皆有。更有幾個異族女子。她們一一從她眼前晃過,硬是讓她的眼睛有些花。看到這些妃子,她不得不相信殤冥帝真如傳說中的那般荒『淫』無道。宣曄額也是一方霸主,然而宣曄身邊卻沒有一個女人。

妃子們的座位以皇上的位子為中心,向兩側依次排開。皇後和杜貴妃的座位緊挨著皇上的座位,其他妃子們的座位按著等級的高低順著排下去。而大臣們的坐席則麵向皇上的座位,向後依次排成兩列。每個坐席的前麵都有一張矮幾,矮幾上放滿了葡萄美酒,糕點幹果。

宮中這麼多的妃子。蕭傾泠的座位排在最邊上也不足為奇,隻是這種位置恐怕很難讓皇上注意到,幸好她身上穿的七重紗衣在這些妃子裏麵獨具一格。夏荷與秋霜為了趕製這件紗衣,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了。就算是為了她們的辛苦,也不能白費了這件紗衣的用途。

七重紗衣,顧名思義,是由七層上等白紗縫製而成,由外到裏,層層加長,最後一層的裙擺拖到地上,而每一層的樣式卻又不一樣,七種樣式讓人耳目一新,卻又不顯繁複。

宣曄曾經說過,他最愛看到的,便是她穿著七重紗衣,吹/簫引蝶的畫麵,他說那幅畫麵美輪美奐,任何男人見了,心都會沉淪。當她還陷在與宣曄的回憶裏時。一聲尖銳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隻見眾人皆跪在地上,口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來不及多想,她急忙與所有人一樣匍匐在地上。

“眾愛卿平身。”低沉好聽的聲音,卻與那夜吹笛人的聲音截然不同。

在她起身的同時,妃嬪們的身影將她的視線層層擋住,她始終沒有看清那個年輕帝王的樣子。

“恭祝吾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眾人又是一陣高喊,聲音響徹整個皇宮。

“眾卿家請坐。今夜朕與爾等隻談風月,無關國事。大家可盡情玩樂,暢飲暢談。”平靜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與傳說中那個殘暴的君王有些不相符,她不明白那些傳言是從何而來。如若殤冥帝真如傳說中那般荒『淫』、殘暴,那麼眾人又怎麼會擁他為王。這點實在是讓人費解。

“謝皇上。”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去後,眾人皆已入座。

“來呀,歌舞助興。”曹公公的話音一落,各種各樣的樂器聲響起,隨即,一群穿著不同顏『色』紗衣的舞姬魚貫而入。七個舞姬圍著中間那絕『色』美人舞動紗衣,身子向後仰與地麵成三十度角,而中間那美人手做蓮花狀,亭亭而立。

從眾人的角度看過去,那舞動的畫麵看起來正好像一朵七『色』花,紗衣舞動,花瓣搖曳,如同微風拂過。

端的是這舞再怎麼好看,眾人看得再怎麼如癡如醉。然而對於皇上這種見慣了、看乏了的人,她想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吸引之處。

舞罷,響起了一陣很熱烈的掌聲。各種讚美不絕於耳。

接下來又是舞蹈,好像宮裏的助興節目除了舞蹈便沒有什麼特別的了。雖然舞蹈不同,但是『性』質卻無區別。她捏緊手裏的玉簫,不知該在何時表現最為恰當,無奈,隻得靜下心來細細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