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要的是我的愛。可是我對你的愛意,你卻又有所懷疑。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

“宣曄你什麼都不用做。因為。。。”聲音停頓了一下,終究是含著悲傷再次響起,“此刻,我終於知道宣曄你心中已有了別的女子。”

“傾泠,你誤會了。。。”

“我怎麼會誤會?”她滿含嘲諷的笑了笑,“宣曄你何時用過那樣的語氣同我說話?當你的孩子沒了時,你第一時間就來質問我,懷疑那是我的陰謀詭計,我在你的心裏就那樣的狠毒不堪麼?”

“傾泠。。。”身子再次被他緊緊的抱入懷中,他的語氣含著一絲焦急,“因為趙雪語是一個溫婉得讓人憐惜的女子。’

“所以你就愛上了她對嗎?”她倚在他懷中,低喃道。

“不,我沒有愛上她。我對她所有的情感都是憐惜。”他緊緊摟著她,不穩的氣息縈繞在頭頂,昭示著他內心的暗『潮』湧動,“我可以對她不溫不怒,可以對她不愛不恨,因為她沒有走進我心裏。可是,你不一樣,任何關於你的事情都能影響我的情緒。”

他很明白他內心的情感,他對此事之所以如此生氣,隻不過是因為這件事與她有關,若是別人害得雪妃流產,他斷然不會有如此情緒,到底是她影響著他。

她推開他,沉默了半響,語氣平靜:“皇上。。。雪妃小產,民女確實罪責難逃,皇上要怎麼處罰民女,民女絕無怨言。”

“你知道的。。。無論你做錯什麼,我都不會罰你。”他突然輕聲笑了笑,“其實。。。剛剛我很高興你能對我發脾氣,很高興你能對我說出你心裏的怨言。”

“那是因為皇上懷疑民女,民女心中不服。”

“你說你要的是我的愛,這終究說明你是在意我的麼?”

“皇上這個時候,應該陪在雪妃的身邊,而不是在民女這裏說這些奇怪的話。”她麵『色』平靜,口氣淡然。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笑著說道:“傾泠,你變了呢。變得勇敢了,懂得對我說出你心中的不滿。”

“對,我是變了。可是。。。”她抬起頭,神『色』決然,“有件事情是你我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什麼?”

“我是殤冥帝的女人。。。”

一陣靜默,她聽到腳步聲響起,漸行漸遠,他走了,珍珠簾幕隔絕了他微弱的聲音:“可你不可能永遠都是他的女人。”

她和他心裏都明白,殤冥帝始終是他們之間無法跨越的一道鴻溝。縱然他不在乎,可是她忘不了,殤冥帝的影子時時刻刻都會縈繞在她心間。

一夜無眠,她不知是不是悲傷過了頭。再次回想起宣曄質問她的語氣,他心中反而沒有那麼痛。他的孩子沒了,終歸是她的錯。撇開宣曄不說,想起那個溫婉的女子,她心中便一陣愧疚。雖不是有意,但終究是她害死了那個無辜的孩子,還是宣曄的孩子。

翌日清早,她早早的起床。

喜兒看見她,訝然道:“姑娘這是要出去麼?”

“嗯,雪妃小產的事情。。。你都知道吧?”

“奴婢略有耳聞。。。”頓了頓,她開口,含著一絲安慰,“姑娘您不要自責,奴婢當時看得真真切切,那隻是一個意外,況且姑娘根本就不知道雪妃肚子裏已懷有龍種。”

“謝謝你相信我,喜兒。”她輕輕的笑了笑,“你去幫我準備一些補身子的良品吧。我想去看看她。”

“是,姑娘。”

備好補品,喜兒便扶著她朝涵陽宮走去。一路上皆是閑言碎語。雪妃小產的消息真是傳得快,而她終究是落下了一個惡毒善妒的名聲。

“快看,就是那個瞎子害得雪妃娘娘小產。”到回會怎是。

“哦?原來是她啊。。。相貌倒是生得傾國傾城,怎的心腸這般的歹毒?”

“就是,雪妃娘娘人那麼好,念她是個瞎子,便百般照顧她,不想她竟生了歹念。”

“那可是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啊,她則能下得去手。看皇上不收拾她?”

“你們都不知道吧?她是蕭傾泠。。。”

“蕭傾泠是誰啊?”

“在皇上還沒登基的時候,她便陪在皇上的身邊。後來好像被皇上以美人的身份送給了東臨的那位荒『淫』的帝王。”

“真的呀,原來是被別國帝王拋棄的女人,怎還有臉回到這裏來。”

“就是。真不要臉。”

扶在喜兒身上的手一抖,喜兒見狀,低聲道:“姑娘不要在意,宮裏的奴婢沒事就愛嚼舌根,姑娘不要理她們就是了。”

“走吧,喜兒,我沒事。”

“好,姑娘,涵陽宮快到了。”喜兒扶著她,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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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語,你怎麼樣?身體可有哪裏不適?”宣曄坐在床頭摟著她,語氣柔和的問道。

“謝皇上,臣妾已沒有大礙,隻是。。。”她頓了頓,神情傷感的開口,“臣妾無能,沒有好好保護皇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