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妃娘娘小產了……”

“蕭妃娘娘小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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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悶哼一聲,雙手緊緊的捂住臉。一陣壓抑的聲響從他的雙手間溢出。如淒慘的悲鳴。頓了好久,他才將手拿開,然臉上已是滿臉淚痕。

他殺了她的孩子,他殺了他們之間的孩子。

“傾泠……傾泠……”他呆呆的看著頭頂上的珍珠吊飾,一遍又一遍的喚著她的名字。

仿佛經曆了一場淩遲的疼痛,又仿佛做了一個冗長而可怕的夢。蕭傾泠隻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從自己的生命中流逝。那是什麼,竟是那樣的傷痛。痛得她不願意睜開眼。

“傾泠……傾泠……”

誰在呼喚她,一遍又一遍。聲音輕柔卻含著憂傷。她撥開雲霧。一個男子眉目帶笑的注視著她,然眼裏卻含著憂傷。他是殤冥帝,自己曾經認為無法愛上,卻最終愛上的殤冥帝。

“傾泠……”他喚著她的名字,聲音是那樣的輕柔。

“夫君……”她跑過去,雙手抱住他,然而抱住的不過是幾縷空氣。可是他明明就在眼前,卻無法觸及到。她與他注定隻是咫尺天涯麼。

“娘……娘……”

突然身後猛然響起一陣清脆的呼喊聲,她轉過身看去,隻見一個可愛的小女孩靜靜的站在不遠處。

“娘,我是絲依啊,嗬嗬,娘,快來抓我啊……”

絲依?她的女兒?撫向自己的小腹,那是她的孩子,真的是她的孩子。她急忙向小女孩跑去,想伸手抱住小女孩,然而同抱殤冥帝一樣,她抱著的不過是幾縷空氣。

她怔怔的看著眼前笑容燦爛的小女孩,半響,又轉過頭看著滿臉憂傷的殤冥帝。他們在天涯的兩端。而她站在中間,誰都觸及不到。

這是一個甜蜜的噩夢,因為夢裏有他和孩子,所以甜蜜。然而她卻無法觸及到他們,所以最終變成了一個噩夢。

“主子,您醒了,您終於醒了……”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她看到夏荷和春蘭含著驚喜的眸子。她們是擔心她的。

想坐起身,然而稍稍一挪動身子,便腹痛難忍。猛然意識到什麼。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看著夏荷和春蘭,她驚恐的開口:“我的孩子……”

“主子,您餓不餓,奴婢給你……”

“我問我的孩子怎麼樣了?”她毫不留情的打斷夏荷的話語,麵『色』平靜的開口。

“主子……孩子…孩子已經……”

看著她們悲痛的神情,她心中明了。緩緩的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無聲的滑落。她的孩子已經沒有了,她和他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主子,您別難過,您還這麼年輕,孩子還會有的。”春蘭在一旁哭著安慰道。

“是啊,主子,禦醫說您的身子還很虛弱,千萬不能太傷心了。”

“夏荷……”蕭傾泠睜開眼睛,定定的看著她,“那碗『藥』是什麼『藥』?”

夏荷心中一驚,猛然跪在地上,滿臉愧疚的說道:“對不起,主子,都怪奴婢沒有看好『藥』爐,讓殲人有機可趁。”

“夏荷,我不想懷疑你。”蕭傾泠淡淡的說道,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情感。10nlk。

“都是奴婢不好。”夏荷哭著說道,“奴婢不該在熬『藥』的時候去拿蜜餞。否則杜貴妃也沒有機會對主子下毒手。”

“杜貴妃?”

“嗯,皇上已查明。杜貴妃因妒成恨,竟然指使婢女在娘娘的湯『藥』中下/毒。”

沉默了半響,她開口,聲音淡然:“皇上可曾來過?”

“皇上……皇上他……”夏荷吞吞吐吐,一臉的為難。

蕭傾泠了然的笑了笑,卻笑得蒼白:“無所謂了,我已不對他做任何指望了。”

“主子……”夏荷見她哀傷的『摸』樣,心痛難忍。

一直默不作聲的春蘭實在看不過去。一臉氣憤的開口:“主子為皇上傷心就太不值得了,在主子小產,痛得生不如死的時候,皇上居然寵幸著別的女人……”

“春蘭姐姐……”夏荷低喝一聲,隨即看向蕭傾泠道,“主子別聽春蘭瞎說,皇上隻是因為國事繁忙,所以才沒時間來看主子的。”

蕭傾泠並沒有理會夏荷的話,隻是看著春蘭,淡淡的開口:“你看見什麼了?”

“奴婢……奴婢……”

“不要緊,說下去。”

“昨天,奴婢去皇上的寢宮找皇上。結果……結果看見皇上和晴美人在床上……”

“夠了……”蕭傾泠低喝一聲,聲音壓抑著一絲哭腔,“你們都退下吧。”

“主子……”春蘭滿臉擔憂的看著她。

“退下!”

“是,主子。”

待春蘭和夏荷退下後,那絲壓抑的哭泣終於溢出唇邊。身上的痛楚遠比不上心靈上的痛。她的孩子沒有了,而他又在做些什麼。他說過要保護她和孩子,可是他又是怎樣去做的。或許,她真的被這短暫的幸福給『迷』『惑』了,她居然會相信他的甜言蜜語,相信他的承諾。原來,她和那些女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分別。孩子不過是他用來對付杜家的一個工具,必須犧牲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