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原來隻是痛到了麻木。他既然已不愛她了,為什麼不幹脆殺了她。

“主子,對不起,奴婢來晚了。”春蘭從地上站起來,將手裏的披風披在她的肩上。

然而,下一刻,眼前的身子突然一軟,倒了下去。春蘭驚呼:“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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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是在自己的萬花宮,天『色』已臨近傍晚。她回想了一下白日發生的事情。心裏疑『惑』璃玉的做法,璃玉似乎有意陷害她,可是她的動機又是什麼。她是一個已失寵的妃子,還有什麼是值得她陷害的。

“主子,『藥』來了,先喝點『藥』吧。”春蘭端著『藥』碗走到她麵前。

她看著黑乎乎的湯『藥』皺眉道:“把它拿開,我不想喝。”

“不喝『藥』,身子怎麼能好,主子還是喝點吧。”春蘭勸著。

“身子好了又能怎樣,心上的傷好不了也是徒然。”想起白日裏殤冥帝的森寒冷意,她的心便一陣緊縮。若終是對她無情,奈何開始要對她有情。

“主子,您萬萬不可再傷心了,禦醫說了,主子之所以經常暈倒,就是因為心中鬱結所致。”

“無事,春蘭,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很清楚,這『藥』你拿下去吧。”

“主子……”

“下去吧。”

“是。主子。”

“姐姐這是在跟自己的身體慪氣麼。”璃玉不知何時已出現,隻見她奪過春蘭手中的碗,淡笑著向她走來。

她怔怔的看著眼前妖豔的女子,半響,冷聲道:“為何要那樣做?”

“為了讓你死心。”

“讓我死心?”

“對,你若是不死心,又怎麼會甘願離開這裏?”

“嗬……”她冷冷的笑了笑,道,“你就不怕皇上一怒之下殺了我?”

“我會替你求情。況且……即便是死在了殤冥帝手中也好過你長日在這萬花宮鬱鬱寡歡。”

她沉默的看著她,璃玉說得沒錯,她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倒不如死在殤冥帝手裏一了百了。

“怎麼樣,姐姐……”璃玉緊緊的盯著她,沉聲道,“想離開這裏了麼?”

沉默了半響,她終於開口,低聲道:“你真的可以幫我離開這裏。”

“當然,你無非是怕逃離後,皇上會捉拿你。但是,如果你死在他眼中,他定然不會再追查你的行蹤,因為,在他心裏你已經是個死人。”

“死人?”蕭傾泠疑『惑』的看著她。

“嗬嗬……”她輕輕的笑了笑,道,“當然不是要你真死。”

“你有何計策,不妨說明白。”蕭傾泠皺眉,不太喜歡她這樣賣關子。

“好,那妹妹便與姐姐說明白。”璃玉笑了笑,道,“明晚,姐姐可在萬花宮放一把火,待眾人慌『亂』之際,姐姐可趁『亂』跑到煙波亭,在那裏,妹妹會安排心腹接應姐姐。乘坐船隻一路向北會出現一排柵欄,穿過那排柵欄便是自由。”

“你想製造一場我燒死在萬花宮的假象。”

“對,隻要皇上以為你燒死在萬花宮,皇上便不會再追究你的行蹤,你可在宮外毫無顧慮的生活。”頓了頓,璃玉看著她凝重的臉『色』沉聲道,“怎麼樣,姐姐誒,妹妹這個計策可行否?”

“妹妹的計策當然天衣無縫,隻是……我的屍體又由誰來頂替。”

“妹妹知道姐姐心善,從不連累無辜。放心,妹妹所找的替身定然是將死之人。”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明晚,我便要逃離這裏。”

“好,那我們明天晚上依計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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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可以離開這座後宮了,蕭傾泠心裏忽然有股難言的傷感。在這裏很多人都因她而死。夏荷、秋霜還有冬雪。

當初剛來的時候便害怕是這種結果,然而,終究卻逃不過這樣的命運。夏荷的房間依然那麼的整潔,仿佛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對於夏荷,她無比的內疚,若不是她執意去質問她那碗『藥』的事情,夏荷也不會自盡,歸根結底終究是她『逼』死了夏荷。

“主子……”春蘭匆忙跑進來,開口道,“奴婢將主子寢殿裏的婢女都已支開,並推到了燭台。大火很快就會燒起來,主子,我們快走吧。”

“我們?”她疑『惑』的看著麵前的婢女,沉聲道,“你真的要和我一起離開?”

“是,主子,奴婢已決定,今生無論生死都追隨著主子。”

看著春蘭眼裏的堅定,她歎了口氣道:“好,我們走吧。”

忽然,一陣強烈的拍打聲傳來。心中微微一驚,她轉眸看去,原來是強風吹開了窗子。

春蘭上前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擔憂道:“主子,好像快要下雨了。”

“是嗎?那我們快走吧。”

“是,主子。”

春蘭轉身,衣角不慎拂到窗台上的花瓶,隻聽一陣清脆的碎裂聲。兩人皆呆呆的看著地上的碎片。

“主子,這碎片裏好像有什麼東西。”春蘭疑『惑』的盯著地上碎片中的一張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