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記得我要將你送去東臨的事。”

隻見她的臉『色』驟變,急忙離開他的懷抱,驚慌的開口:“是不是傾泠做錯什麼了,所以皇上要送走傾泠?”

她還記得他當上了北周的帝王,但是她不記得他將她送去東臨的事情。原來那段失去的記憶是從他要送她去東臨的時候開始的。原來送她去東臨真的是讓她悲痛的開始。

見她仍是一臉的惶恐,他伸手將她溫柔的拉進懷抱。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柔聲道:“我不會送走你,永遠都不會。”是的,送她去東臨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

她從他的懷裏揚起腦袋,一臉的疑『惑』:“宣曄哥哥,近日那些婢女老要我喝『藥』,說是宣曄哥哥你下的命令。可是我聞得出那些是安胎『藥』。宣曄哥哥,你為什麼要讓他們給我喝安胎『藥』啊?”

眸間悄然閃過一抹黯然,他笑道:“因為傾泠的肚子裏懷了我的孩子呀。”

“什麼?”她瞬間從他的懷裏起來,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震驚的說道,“我懷上了宣曄哥哥的孩子?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的頭抵在自己的胸口,他笑道:“傾泠忘記了很多事情呢,不過,我們的孩子此時確實是在你的肚子裏生長著。”

他多麼希望這個孩子就是他的,他可以殺了這個孩子,掩去所有的事情。可是,他怕她突然一天醒過來會崩潰掉。那晚她的絕望悲慟讓他害怕。

“真的懷上了他的孩子麼?”她心裏這樣默默的問著自己,本應該高興的事情,為什麼她覺得心裏怪怪的,總感覺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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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曄帝為了冊封蕭傾泠為後一事,屢屢在早朝的時候和文武百官爭吵起來。每每吵得精疲力竭,滿腹怒氣的時候,隻要一看見她,便覺得滿身的疲憊和滿腹的怒氣都消失得無隱無蹤。

他答應過她,要封她為後,所以他一定要做到。

冊封的事情被文武百官嚴加阻攔,再加上蕭傾泠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封後一事隻能暫且擱一擱。

一晃七個月過去了。蕭傾泠的小腹已高高的隆起。他看著躺椅上睡得安詳的女子,嘴角輕輕的勾起。他沒有上去驚擾她,而是默默的轉身離去。

寒窖裏是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寬大的冰床上靜靜的躺著一個男子。男子如墨的黑發灑在冰床上,美麗而妖嬈。長而卷的睫『毛』上微微掛著寒霜,看起來冰冷,卻美得驚人。狹長的眼睛媚人心魂,讓人忍不住想去窺探那雙眼睛裏麵的奧秘。

宣曄定定的看著冰床上的男子,不得不否認,他確實有著一張足矣讓天下所有女子為之傾倒的容貌。是那種妖嬈邪魅的美。

他扶起冰床上的男子,隨即坐在他身後,雙掌抵在他的後背上開始運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他們的頭頂都有一股青煙冒出,他才收回雙掌,然臉上的神情看起來異常的疲憊。

他扶著男子躺下,隨即看著男子苦笑道:“真可笑,我一邊在救你,一邊又不希望你醒過來。”

也許人都是自私的。他不想他醒過來,隻是怕醒過來之後的他會帶走蕭傾泠。然而,他更害怕的是,那個女子會崩潰掉,所以他還是選擇了救他。

立在石門處的男子默默的看著這一幕,眼裏閃過一絲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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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傾泠伸了一個懶腰,緩緩的睜開眼睛,赫然看見放大在麵前的一張俊臉。

怔了怔,她開口喚道:“宣晨?”

“嗬嗬,聽說你忘記了很多事情,所以我特意從北周趕來,看你有沒有把我忘掉。”他淡淡的笑道,然而眼睛裏卻沒有一絲笑意。

“我怎麼會忘掉你呢。”蕭傾泠笑著站起身,然而當看見他空『蕩』『蕩』的右臂時,她頓時驚呼一聲,“宣晨。你的手臂……”14967626

隻是他的眸『色』瞬間閃過一絲悲痛和恨意。他定定的看著她,沉聲開口:“你真的不記得這條手臂是怎麼被人砍去的麼?”

“是誰這麼狠心砍了你的手臂。”她滿臉傷痛的說著。

看著她臉上的悲痛甚至是可憐,他心中的恨意瞬間被點繞。

冷冷的看著她,他的語氣陰森可怖:“誰這麼狠心,看來你真的是忘了很多事,竟連奪去我手臂的事情也忘得幹幹淨淨。”看著她震驚的表情,他突然笑了起來,“可是,我這一生都忘不了那一幕。”

“怎麼會,怎麼會是我砍了你的手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驚慌的看著他,始終不敢相信他所說的話。

“嗬嗬……殤冥帝你還記得麼?”

“殤冥帝?”腦中迅速閃過一張麵孔,卻是那樣的快,她還來不及抓住,卻已消失得無隱無蹤。

“殤冥帝……你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怎麼,你連他也忘了?”他冷笑著看著她。

“殤冥帝……殤冥……”她雙手抱著腦袋不停的搖頭,有些模糊的畫麵和模糊的麵孔不斷的閃過她腦海,讓她的頭一陣陣的痛,她想看清那些東西卻怎麼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