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頭上插著草標的小女孩跪在地上,呆呆地注釋著旁邊一具顯已斷氣多時的約莫三十上下年紀婦人的屍體,前麵有幾個用草灰寫的四個字,那字寫得歪歪扭扭地,但仍能勉強認出:賣身葬母。旁觀者們都搖頭歎氣,臉上都顯出同情之意,卻無人出麵幫忙。
李媛和孫婆婆正待上前,卻被旁邊的一位中年大嬸給勸住了,說道:“這位婆婆和小姑娘看來不是本地人,是以不知道,那婦人李氏得的是癆病,可是要傳染的,那小女孩可是天煞孤星的命盤,是以大家雖可憐她們母女二人卻無人敢上前。”
說完後也不待李媛二人回答,又嘰裏呱啦地把李氏和那小女孩的來曆給介紹了清楚:
原來這李氏本是鎮上的富戶,大善人,鎮上不少人都受過李氏父母的恩惠,老倆口隻有一女就是李氏,且又是老來得女,真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那李氏長大後不僅容貌生得異常美貌,知書達禮,非常孝順,也沒有千金小姐驕縱的脾氣,一時遠近聞名,上門求親的人把家中的門檻都踏斷了。老倆口舍不得女兒遠嫁,就將家中的一個為人忠厚老實長工招為上門女婿,那長工家裏早就父母雙亡,也無親眷在此地,因此就欣然同意。
成親一年後那小女孩就出生了,女兒五歲的時候,李氏的雙親相繼過世,雖然痛心難過,但一家三口到也還和樂融融地過著日子,一切在前年的時候就變了。那年鎮上來了很多逃難的人,李氏在帶女兒上街時看一個病得快斷氣的逃難女子,覺得怪可憐見的,就帶了回家給她請醫治病,待那女子病好後就以報答救命之恩為由要留在李家做牛做馬報恩,那李氏從來都是施恩不圖報之人,如何肯接受。後來見那女子哭得可憐,又別無親戚可投靠,就收留了那女子。
李氏不肯讓那女子做丫鬟,於是兩人結拜為結義姐妹。不想那女子不是什麼好人,不知怎麼就勾搭上了李氏的丈夫,懷了身孕,待李氏發現時那女子已懷孕了三月有餘,李氏隻能賢惠地讓那女子進了門。
又七個月後那女子生了一個兒子,從此在家中就趾高氣揚,把家中的老仆全都辭掉之後,就把李氏母女當作丫鬟使用,那李氏的相公此刻眼前隻有新人,哪裏還管結發妻子和親生女兒。也許是那女子壞事做多了,不久前那女子的兒子生了場大病,大夫也束手無策,後來請了算命先生上門說是那小女孩是天煞孤星的命盤,所以先克外公外婆,現在又克弟弟,之後還會克父母,那女子聽了就大鬧起來非讓李氏的相公把女兒趕出門,在李氏苦苦哀求下,才勉強同意留下那小女孩,隻是要關到柴房裏,不許出柴房門,剛把那小女孩關進柴房,不曾想那女子兒子的病就好了,大家就都信了算命先生的話。
不久,那李氏也生了病,請了大夫看後說是癆症,李氏的相公和那女子就趁機把母女倆人趕出了門,為防止李氏再上門,那女子和李氏的相公就變賣了田地房產到外地去了。李氏無錢醫病,沒熬多久就這麼去了,隻留下女兒孤苦一人,連葬身的錢都沒有。
說完之後,那中年大嬸還邊搖頭邊感歎道:“真真是可憐見的。”
第五章
李媛聽完那中年大嬸所說的八卦消息之後,先對那中年大嬸謝道:“多謝大嬸好意。”
後又續道: “也不瞞大嬸,我雖年幼,卻是自幼跟隨師傅學習雌黃之術和相麵之術,雖說不及我師傅本事之十一,不是我自誇,我的雌黃之術和相麵之術在江湖上也是少有人能及的。依我看那婦人的症狀絕對不是癆病,至於天煞孤星一說,那更是胡說八道,您看那小姑娘雖然黑灰滿麵,但依舊看得出天庭飽滿,臉龐雖瘦卻是圓潤,絕對不是天煞孤星之相。 那天煞孤星之相定是大嬸先前提及的那惡毒女人為趕這小女孩母女倆出門買通算命先生瞎說的,興許那先前給李氏夫人看病的大夫也是被那惡毒女人收買才說李氏夫人的病是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