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村落時,李媛忽聽得村口竟有砰砰嗙嗙的打鐵聲,李媛往那村頭望去卻見是一個打鐵鋪。便信步走到門口,往打鐵鋪內望去,卻見裏麵一個二十八、九歲的鐵匠正專心地淬打著一個犁頭。

隻見那鐵匠站立之時重心卻不自覺地放在右腳,左腳看似著地,顯是未使力氣,李媛從側麵打望過去,心中忖度若非此人眉宇間愁苦之色太重,到也算得上容貌俊朗。李媛思忖以上所見都和馮默風的特征相符,不由得心中大喜,暗自得意,真道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二十二章

李媛見那鐵匠仍專心地打鐵似對門口來人毫無所覺,便朗聲說道:““桃花影落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

“砰”的一聲,鐵錘掉在了地上,馮默風轉頭望去,卻見鐵鋪門口站了一位亭亭玉立的紫衫少女,這少女姿容秀麗,眉目間竟依稀與大師兄有幾分相像。

馮默風微微淡去眉間愁苦之色,開口問道:“姑娘可是故人之後?”

李媛斂容施禮道:“晚輩李媛,家父名諱曲靈風。”

馮默風心中頗有感慨:“二十年時間彈指即過,大師兄近來可好?”

李媛麵露戚容,淒然說道:“數年前家父就已不在世上了。”

馮默風一呆,喃喃地開口問:“大師兄竟已先去了麼?”

李媛點點頭,也不想賣關子,徑直說明了來意:“晚輩此次前來卻是奉了師叔祖之命。”

“師叔祖?”馮默風有些疑惑地看著李媛問道。

李媛鄭重地解釋:“晚輩因另有師門,卻是不方便稱黃島主為師公,是以黃島主囑晚輩稱呼為師叔祖。”

“師父?”馮默風的聲音有些顫唞。

李媛堅定地點點頭,不容置疑地說道:“師叔祖囑晚輩把這份心法轉交給陸師叔、武師叔和馮師叔。”說完取出一直小心珍藏的那兩張薄紙,放在掌心,微一用力,那兩張薄紙就輕飄飄地往馮默風飛去。

馮默風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了那薄紙,待看到紙上熟悉的字體這是恩師的筆記,近二十年不見,師父的字跡更加遒勁挺拔,那薄紙第一葉上右首寫著題目,正是“旋風掃葉腿法”六字。馮默風興奮得怔在了原地,呆了好一會兒,方結結巴巴地說:“師父,師父他……”馮默風激動得有些語塞,說到這裏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李媛肅容點點頭,說道:“師叔祖已恩準家父重新列入門牆,家父現已安葬在桃花島。”

馮默風珍重地把心法收好,然後跪下向桃花島方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方才站起來問道:“小媛可是已找到陸師兄和武師兄?”

李媛搖搖頭,慚愧地說:“還未能打探到兩位師叔的下落。”

馮默風聞言很失望,但注意到李媛似是欲言又止,就問道:“小媛若有話但講無妨。”

李媛略一猶豫,說道:“我曾研製了一種專治斷骨斷筋的傷藥,之前曾在有多年斷骨舊傷的狐狸上使用過,療效頗佳,就是不知用人身上是否有同樣的療效。”

馮默風大喜過望,感歎道:“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也能如常人一般行走。”

李媛遲疑著開口說:“馮師叔,這藥好不一定湊效,一要診斷了舊傷方知能否用藥,二來可能需要把舊骨重新打斷,期間的痛苦將遠非常人能忍受。”

馮默風一笑,眉間的愁苦之色早已全部淡去,說道:“小媛不必擔心,這點苦我還受得,就算是隻有一線希望也總要試試才知。”麵色又未轉黯淡,低聲自言自語道:“師父若是見到我行走如常定會歡心的。”

李媛環顧四周,又向馮默風說道:“馮師叔,這療傷所需時間至少得數月,此地卻不是靜養額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