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去,那一身龍袍,何等孤寂無奈。

終是走了,門讓人關了起來。

青錦臣看著寂黑的天色,有些鬆了口氣。

跑過來看著流觴,笑道:“流姑娘,謝謝你。”

“如果你要謝的話,以後不要叫我流姑娘,流觴,流華月隱采,觴觴暗生輝的流觴。”她平靜地說,希望他能記住她的名字。

無奈,他是一個無心的人。早又在窗邊,看著裏麵的青薔。

這世間的情,為何一般一個糾纏呢?

灝帶著人回到宮中,呆坐著,陳公公勸他用膳,也是吃食不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抱了會琳愛,讓她睡著了才放下小床。

她這二天,總是睡得不安穩,沒有青薔在,她的氣色,也愈發的不太好。

生起氳氤之氣的房裏,還點著了薰香,一種能麻痹人思想讓人放鬆心神的薰香。拿起筆,卻是寫不出一個字。雪白的宣紙上,落下了一滴墨汁。

廢妃的書,終是寫不下去。

但還能做些什麼呢?他知道青錦臣騙他,因為藥量,他知道。

青錦臣一身的傷,又刺痛了他的眼。

這一個召書,怎麼也下不了筆。

那就讓老天來決定吧,他拿出一塊玉,上麵還鑲著一些亂亂的黃色東西。再仔細地看,原來是破碎不已的,才用一些金鉑來鑲合起來的。

這玉,原本是楊宏書還給青薔,她掛在那桂花樹上的。

如果正麵,他不寫,如果是反麵,他會寫那召書。廢了青薔放她自由自在。

指尖打玩著,在燈下光下看著這玉,隱隱生輝。

看了會,他親親這玉,往上丟,然後接住,一手合著。

移開了手,看到是反的那一麵。

一般人作賭,但凡都是三次為準,他不想一局,就把召書寫了,成全了青錦臣與青薔,但還喜歡青薔的,他後悔了,他和琳愛需要青薔。

再給他機會,這一次,一定要正麵。

再親吻一下玉,他一丟,玉拋出完美的線條,快速地落下,也分不表是正反那一麵,他手迅速地蓋住,有些跳得快。

他從來不會為這些凡俗之事而這樣費心過,如今心跳得愈發的快。

輕輕挪開了手,希冀的眼光希望能看是正麵的。

又是一陣失望,竟然還是反麵。

沒有了那種細心,灝又一丟,玉落在紙下,發出一些輕微地聲音。

還是反而,他自嘲地笑道:“連老天都開始懲罰朕了。”

廢妃,如何下得了筆。

他一擲筆,冷聲道:“陳公公,讓人下召,宣青薔已死,禮儀用妃嬪之級,字節之中,不得汙辱半分。”

後宮廢妃什麼的,多是不太好的理由,他不要讓青薔這樣。

聲音一弱,他又低低地道:“搬些桂花酒過來。”

忽然想喝這酒,青薔說,獨自一個人喝了酒杯,可是不會醉,於是一個人就往城外走去,哪得知,還是押了回去。

這是不是斷不了的緣呢?他與她的緣分,總是奇妙又強烈。這些所有的緣分,全讓一手破壞了,怎麼不想大醉啊。

死寂沉沉的空室中,隻有風聲在外麵呼嘯著,叫著嚴冬之寒,年關即到。

他沒有在琳愛的房裏喝酒,青薔不喜歡他的酒味嗆著琳愛的。

愈喝愈清醒,心就愈發的痛疼,這是什麼酒啊,為什麼喝不醉他。

陳公公在門口看了,心中重重地歎息著,小心地勸言:“皇上請愛惜身體。”

“都沒有了,愛惜,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