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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將軍府。

7第七章

一輛通體全黑的馬車在府門口停下,年輕的黑衣侍衛恭敬掀起車簾。

須臾,一個身形修長的白衣男子從車內緩緩走出,他眉目如畫,貴氣襲人,鳳眸含著淺淺笑意,那笑意就似有魔力般,讓人無法移開視線,且不可自拔。

即便他什麼都不做,就靜靜站那裏微微笑著,就已是一副美到極致的畫卷。

而他正是當朝大將軍,慕容蘇。

“冷星,去告訴夫人讓她收拾好東西,明日我們便動身去臨安。”

“是。”

黑衣侍衛頷首,忽似想起什麼,他斟酌問道:“少主,花公子那裏需要去說下嗎?屬下擔心花公子若知你離開卻不帶上他,怕是要難過好一陣。”這次少主被派去臨安處理瘟疫災情,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他擔心花容又借機與少主大吵大鬧。當年本該花容嫁進將軍府,結果一道聖旨下來,皇帝將沐家遺孤沐清歌許配給少主,這道聖旨下來連國師出麵都沒商量餘地,病秧子皇帝是鐵了心要收回慕容家兵權,故以此相逼,他就等著少主抗旨治罪,彼時少主尚沒有能力與其抗衡,為不交出兵權就得接下這道旨。於是聖旨接下了,但花容豈肯罷休,明麵上理解包容少主,可在少主大婚之日又大醉尋死尋活,少主自知虧欠失信他,當場拋下還在拜堂的沐清歌,到花夢樓陪了花容整整三日三夜,從這以後他身子無端變得弱不禁風,現在聽說有孕在身,私下裏更是囂張狠毒至極。看著少主與花容終究走到這步,他心底不由劃過一聲歎息,作為屬下的他們沒資格多主子的嘴,因為少主從來需要的隻是他們之忠心,所以即便不喜歡花容這個人以及所作所為,他們依然選擇了沉默。

慕容蘇停下腳步,沉吟道:“也罷,先去花夢樓。”

花夢樓是帝都最豪華,最奢侈的風花雪月之所。

樓內雕梁畫棟,一樓大廳正中央有一個圓形舞台,圍繞舞台整齊地擺放著紫檀木桌椅,桌麵鋪著金黃綢緞,墊有軟墊的椅上也套著配套的椅套,地麵上鋪著厚厚一層地毯,色澤暗紅如血,襯合著四周的一切,當真是富麗堂皇,奢華無比。%%

縱然一夜過去,此刻的空氣中依舊透著一股淫/靡氣息,讓人不難想起夜間賓客滿堂,鶯歌繞繞,該是何等紙醉金迷的場景。

二樓設有雅間,用金線穿成的珍珠簾子擋住隔開,無論身處其中任何一間雅座,均能看清大廳圓形台上的表演。

三樓則是臥處,慕容蘇直接上了樓。

“將軍……”門口侍女看到慕容蘇,就要下跪。

慕容蘇抬手阻止了她,現在這個時辰花容怕是在午休,他不想驚擾到他。

然而門一推開,他就察覺氣氛不對,隨即是一個熟悉的身影朝他撲了過來。

“慕容哥哥,好殘忍,好殘忍……”懷裏的人身子瑟瑟發抖,聲音哽咽,顯然嚇得不輕。

慕容蘇皺了皺眉,輕撫花容的背,目光淡淡掃向一旁恭敬跪在地上的安家兄弟和臉色煞白的靈瑤。

“靈瑤,發生了何事?”

靈瑤啞聲道:“回少主,朱蕭和鳳女死了,鳳女…鳳女在臨死前說是他,是他回來了……”

慕容蘇身形一震,能將白離魅煉製的死侍全數殺盡,他就料定此人功力必定不凡,所以讓朱蕭與鳳女帶著三百暗影前去,卻沒想到還是死了。

“朱蕭身體被一分二,而鳳女被抬回來時已經沒救,她被人斷筋脈在前,後又一劍把…一劍嘴劃開,那傷口直達耳根,根本無法醫治,鳳女是活活流血不止而亡,少主你要為他們報仇啊!他們死的太慘了!”靈瑤想到那兩人的慘死模樣,聲音愈發顫唞的厲害,內心充滿著害怕,好似他們的下場將來亦會是她的下場般。

腦中同時浮現鳳女臨死前死死盯著她,因極度恐懼雙眼而暴突的模樣。

她一直含糊不清地說:回來了,是他,回來了。

可,偏偏一張嘴鮮血就止不住的湧出來,一句完整的話都講不出。花容見此,直接吩咐安二喂鳳女服下穿心毒,並且在她原本傷口上再補幾刀。

這一切她都看默默在眼裏,沒有出言阻止,隻因她不想死啊。

那個他究竟是誰,為什麼能讓鳳女如此害怕痛苦,她起初不明,當看到鳳女用血在地上寫的那個字後,她終於明白這個‘他’是指那個人。

刹那間,就算知道那人是真的已經死掉,還是不由害怕起來,而過往那些血腥的記憶漸漸蘇醒,怎會不感到恐懼。

木月人都天生帶有月牙胎記,或在臉上,或在手臂,或在腰間,或在腿上,完全因人而異,這便是識別木月人的方法之一。

木月族人皆是不淨之人,他們身體肮髒汙濁,男子竟能逆天生子。

木月族人皆是不幸之人,他們所到之處,必有災難降臨。

木月族人皆是邪惡之人,他們會使用各種蠱術,禍害親人朋友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