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譚格格,美院的。”
“我叫杜衡,B大的。”
“我這人喜歡和討厭,我都是用第一眼。”她盯著杜衡“你的眼睛又靈又安生。不像我,自覺有幾分姿色,總是控製不住的驕傲。”譚格格脆生生的說。
有種女孩,她話語間自帶著一種獨特的魅力,一眼望過去透明的不需要費心,卻更吸引人。
陸凱是去學校取畢業論文資料的,譚格格正好要買點女性貼身用品,說在校外等他,杜衡想了想就陪了她一會兒。兩人又進了一家飲品小店,杜衡回請她喝了杯熱奶茶。
電視上出來一個廣告 “嗓子幹癢得吃草,嗓子痛,還得吃草,草珊瑚含片,新款!江中牌的,含著真舒服!”
譚格格拿手肘捅了捅杜衡,眯著大眼睛賊兮兮笑“你看他那流氓樣,還含著真舒服呢!”
“咳咳咳……”杜衡的臉被奶茶嗆的通紅。
恰巧廣告再次重播,光頭葛大爺張著大嘴巴,配合他那特有的語調,露倆大板牙,小眼眯眯著“嗓子幹癢得吃草,嗓子痛,還得吃草,草珊瑚含片,新款!江中牌的,含著真舒服!”
譚格格哈哈大笑。“是吧,夠流氓吧。”
杜衡也跟著樂,心裏的淤氣也跟著散了些。每個人都隻能年輕一次,這是人生最邪惡的地方,我們誰都不能輕易辜負。她不能讓遠方的父母擔心,她還要好好活著,帶著爸爸媽媽的願望和期待。
也許是天意。陸凱是坐著輛越野車出來的。杜衡也就要回學校,那駕駛座上的玻璃一降下來,她有些呆愣…………
譚格格對她說再見,她笑著衝他們揮揮手。
餘光中那人的笑好似十二月的風,冷而硬,窒息著她的呼吸。
杜衡從心裏不想再見到他,程安宇這個人給她的衝擊,比她想象的還要大。而她心裏對他的複雜情緒,更是無法對別人說。
本質上,她應該謝謝他,可又不是。杜衡迷惘,隻求他看不到她。從此陌路,而她會從心裏記住他,謝謝他兩次救命之恩。
事實上,根本不是這樣。那天天剛黑她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
“我在你樓下,下來。”
他與其是說話不如說是命令,杜衡抿唇未動,無需自報姓名,她也知道了那是誰?
似有預感,似演練了無數遍,她沒有預料中的驚慌失措。隻輕聲的問“有事嗎?”
“再說一遍,下來。”
杜衡聽出那聲音十分不快,警告意味十足。
“有事電話裏可-----”
話未說完,就被強硬打斷“你以為你躲得了?”他哼笑一聲“別忘了,沒有我你早被那倆雜碎給輪了。”
“你呢?!”杜衡深吸了口氣,終於問出口“你又想幹什麼?!”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說話,幾乎沒有過的衝動。
“……………”
對麵半天沒吱聲。
杜衡心裏緊繃的弦斷了,她反倒坦然了,聲音緩和“我很感謝你,請讓我記住你的好。”
“今天你不下來,我就找四個男人輪了你。”那語調很涼,也很平常,卻粗魯強硬。
杜衡猛的的閉上眼,咬牙問“你想讓我報警嗎?!”
“別以為你爸曾經是公安局長,局子就是你家開的。你可以試試?!”
那閑適的諷刺讓杜衡肅然一驚,她簡直不敢置信!這真是個可怕的男人。血液僵住,她仿佛聽到了心下沉的聲音。
“我給你三分鍾做準備。”說完電話就掛了,霸道而強橫。
杜衡胳膊控製不住的哆嗦著。她拿著手機下意識的找號碼,眼前卻浮現往日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