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3)

,眼圈下麵有淡淡的青影,明白的暴露出她一夜的輾轉難眠。從不化妝的她連忙翻出客戶送的那套化妝品,仔細塗抹著。

瞄了眼那屋,靜悄悄的,應該還在睡,她立了片刻隻覺很微妙的感覺。

把大米小米按比例倒進了鍋內慢慢熬,切好的南瓜備用,等鍋開五分鍾倒進去。糖醋小酥魚,蒜熗五香黃瓜,牛肉木耳炒秋葵,甘藍粉絲,煎了個太陽蛋。主食是早就包好速凍起的野菜鹵肉包,放進蒸籠,又放了兩個雞蛋,十五分鍾就好。

抽油煙機嗡嗡工作著,程安宇見她圍著圍裙在那炒菜,那一舉一動很認真,也很在行,他沒想見到她的這一麵,那一根根細白的手指沒有煙熏火燎的狼狽,長發綰起,淡粉色的襯衫很寧靜……還真有點賢良主婦的味道,難怪鄧小川說想娶她…鄧小川是不是見慣了她這一麵?眉梢一挑,手甩了下毛巾轉身去了衛生間。

姥姥也起來了,張羅著吃早飯。

杜衡主動告訴程安宇九點還會有同學來補課,問他有何安排。程安宇隻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在把她看的不自在的時候說馬上回B市。

其實這樣的答案有些出乎杜衡意料的,令她對他微微側目。

臨走時,姥姥送了他一些土特產,程安宇也沒客氣推拒,當杜衡看到那輛熟悉的車漸行漸遠時,眼現複雜。

這個風一樣來的男人又風一樣的走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當杜衡在後來看國產動畫片《喜洋洋與灰太狼》,在灰太狼每次退場時喊的那句詼諧經典的台詞:我還會再回來的!她便會憶起這一幕。

事實上,他確實也是還會再回來的。

一別一個月,程安宇來了。

那是個周日,這次他很有禮的給姥姥帶來了禮品,然後無人時又用他獨特的命令語氣讓她跟他出去。

當然不會隨他意,這是哪裏,是她家啊,家是溫暖安全的港灣。

“你綁架我嗎?”隻這一句話,他容色轉冷,繼而嘴角噙起一抹笑,隻那笑怎麼都不懷好意。

後來,他故態萌生,原形畢露。

他威脅,她淡對,他強勢壓製,她從容不怕,他咄咄逼人,她畢恭畢敬,他進攻爭搶,她嚴守陣線,每每他在她的臥室裏將她摟滾做一團………她麵紅耳赤,她在他身下提醒姥姥會發現而告終。有一次為了消磨那一刻他的暴躁,她遞給他一顆糖,而她似乎看到了他頭頂升起的一團煙,怒火中燒,他一口咬住她的脖頸,她趕緊出聲討饒,再次遞上一顆…然後有一種甜蜜在她嘴裏滋生………

此人心狠手辣,野性難訓,鬼蜮多變,不磨不行。

他們相互探索,相互掣肘。男人是匹獸,霸道無窮,蘊蓄無限,女子在深深地思索,反複地琢磨策略。狂狷帶著狠勁的男人,以一種彪悍的姿態進入了女子的心田,帶著波瀾深刻的情感衝擊,更多了幾分異樣色彩。就好比你也許會記住夕陽下美麗寧靜的海灘,但你更難以忘記波濤洶湧的潮起潮落,那是一種血液的震撼,沿著大腦的溝回落下痕跡,極難磨滅。

傍晚,夜色靜籟,空氣清涼,她泡茶而坐,有些詩情畫意。見澈性靈,的確,此時坐於月下霧中淡淡的馨香裏,看那一杯嫋嫋清茶,竟真有一種飄然欲仙的感覺,塵世間所有的煩惱都被這種氛圍所淨化,憂煩何來之有?

隻是女子這首詩,每一行,每一句,每一字,甚至每一個空格,都有無窮韻味,男人是否願意珍視,體會再三?嵌入了眼內的終究是欲望還是傾倒?無法言明。

杜衡很難界定程安宇,他的人他的感情,如果說她一點也感受不到,那純粹是侮辱了她的心智。他總是定期的來,對姥姥很尊重,甚至帶著示好的成分。顯然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情感外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