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目光象是穿透了一切,牢牢地釘在她的身上。
想起什麼,仿佛有一根細長的針深深刺入心口,隻覺得痛,卻看不見一絲傷痕。
好在該說的都說完了,即使這樣靜默的走神,也有廖阿姨和W鋼帶來的翻譯撐場,在最後舉杯時,杜衡竟渾渾噩噩的將半盞酒一飲而盡。
一行人出去時,英國人有著很好的禮儀,杜衡走在中間位置,與他們侃侃而談,或許因為飲酒之後,頭有些暈,覺得很多事都無足輕重,她又恢複了慣常的從容。
晚上住宿安排了B飯店。
門口有說有笑的出來幾個高大男人,一聽說話語氣就不是一般的人,相互在拱手道別。
W鋼人陪同上了領航員,杜衡衝他們最後說了幾句客氣話。
廖阿姨有司機,杜衡也有,兩人簡單的說了兩句,也各自往車上走。杜衡的座駕是廖阿姨安排的,寶馬X5。停在近處,腳下的路不好走,或許走的有點急,杜衡的細跟不太穩,一個打晃,左腳有些微的疼,她扶住了一旁的斑駁的牆壁,劉華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問“怎麼,崴腳了?”
杜衡深吸口氣 “沒事,”笑著調侃“愛美總得付出點代價。”
“大哥,我先回了。”說完直起身,剛一邁步,她左腿一哆嗦,劉華下意識的扶住她。
當程安宇看到那張臉時,站在幾米外凝目盯著他們,隨即眼光便落在劉華輕護著她的手臂上的手,他薄唇霎時冷硬的緊抿,可能是光線問題他的臉色顯得有些發白,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站在他們的一邊,費力的慢慢把眼光收回,又緊緊盯在那女人臉上。
杜衡感覺那是兩把刀,狠狠地剜在她臉上,那眼光太鋒利逼人,她就覺得手心泛涼,身上的熱度也逐漸流失。
程安宇身後還跟著一人,驚恐的看著劉華與那女子,那表情變幻不停,眼角抽搐,雙手緊攥,那人是大鵬。
程安宇忽然笑了笑,扭頭對劉華說“怎麼了這是?”
劉華扶著杜衡,皺眉說“看著這左腳像是扭了。”
程安宇就仿佛是不認識杜衡一般,笑嗬嗬的對劉華說:“要不要送醫院?”他大方的看著杜衡,跟她打招呼,眯著眼說“我叫程安宇,劉華是我最好的哥們。”
把一邊大鵬看的心驚肉跳,不知所措,隻覺的大禍臨頭了。
劉華也說“去醫院吧?”
沉默了半響,杜衡嫣然一笑抬起頭對劉華說“不用,是當年學舞時留下的舊傷,休息一會兒好多了。”
程安宇默默的拿出一支煙,點燃了,隔著煙霧杜衡的餘光也能感覺到程安宇的眼光又冷又狠,她突然間就沒了束縛感。輕輕頓頓腳,不著痕跡的避開劉華的手,向前走了兩步,纖細的脖頸微微揚起,那串白珍珠一蕩,泛著高貴的光“看,沒事了。”她轉而一笑“你喝酒了,讓我司機送你回去吧。”
猶如朵浮雲冉冉飄現。路邊的燈火勾勒出她精致絕俗的臉廓,散發著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間,讓人隻覺玉麵芙蓉,明眸生輝,一身的高貴文雅之氣。
劉華一挑眉“好,難得你有這份心。”回頭衝程安宇一揮手“有事電話聯係啊,我先走了。”
劉華在左邊,潔白的白襯衫,黑色休閑褲,華貴而慵懶,杜衡在右邊,苗條纖細的腰身,盈盈而去,象雪花般隨風輕舞飄逸。板石路上男子的皮鞋與女子的細高跟鞋交相輝映,彌漫著曖昧又和諧的聲響。
程安宇站在胡同裏一直看著,在昏暗的路燈下,他看不清楚她的神情,他想衝過去用力扯住她,卻硬生生地刹住了腳步,他看見劉華替她開了後車門,扭頭向他的方向揮了揮手,而她從始至終未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