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腦子哄得一聲全空白了,就像那天在私家菜館的突然相遇一樣,極致的念想換來那驚鴻一瞥,他都不敢相信是夢是真實。所有的都是假的,他隻想抱著她,好好看看她,親吻她,摟著她,誰也別來打擾,她是他的,就隻有他們兩個人。他想罵她,想懲罰她,想她在他懷裏又哭又笑又叫,杜衡是他程安宇的女人!想到這,他隻管循著自己的意願俯身吻了下去,吻上她的臉頰,靜默不動。
在她失神之時,他抽出手指,頭一偏,齒間的芳香如甘露般馨甜,令得他不由想得到更多更深,他饑渴地吸允著,單手不覺拉起杜衡的衣襟----------
杜衡立即清醒過來,她用手臂抵擋著他,拽下衣襟,突然程安宇鬆開手,欲罷不能改著伸向她項間的扣子。
杜衡想起過往,心下委屈,已經越來越控製不住情緒,就在她快被整個吞噬時,她垂下眼長睫輕顫“你敢強要我,我就死給你看,不用你拿槍崩,死的方法有很多種。”
程安宇停滯下來,喘著粗氣地望著杜衡。僵直地站起身,卻大發雷霆,舉起一拳擊在了旁邊的茶幾上,砰------那是真的用力了,一指頭粗的鋼化玻璃應聲而碎裂,他更是憎惡不已,接著又砸。
嘩啦啦的脆裂聲一時不絕於耳。
杜衡坐起身,待平撫下紛亂的心緒,一抬頭看見他僵立著背對她,鮮紅的血順著他的右手往下流,她心中酸楚難製,忍不住傾身將臉倚靠在沙發上,啞聲說“因為你,我失掉了所有尊嚴,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不是所有人都能幸運的遇到。情愛隻是一時的衝動,我不想因為你身負枷鎖、無以明智。不想因為你辜負了父母殷殷期望,了度殘生。離鄉背井,是無法麵對,也是心靈的自我解脫。我從不輕易辜負人,誰若辜負我,便是一輩子的事。”
“你----”聽著那最後近乎於決絕的誓言。程安宇心生了恐慌,他緩緩轉過身盯著她,果然看似柔弱實則心狠無比。
“我不在乎!”程安宇雙目泛起淡淡血絲,用力攥起拳頭,用冷凝的音調一字一字的告訴她“杜衡----你少拿刀子刮我。”隨即正色“你也別死啊活的嚇唬我,你我都清楚還沒到那個份上,剛剛我之所以放了你,你心裏明鏡似的知道是怎麼回事。”
聽及此,杜衡閉上眼。
“我也明白的告訴你----”程安宇歪了歪頭,想了想怎麼說“那個叫安倩倩的女人曾經救過我一命,贈過我一粥一菜,我承認喜歡那樣的一雙眼睛,對於一個長年活在陰暗中的生物,碰到一束溫暖的陽光,挺難能可貴,可我與她說話沒超過四次,我還不至於饑渴的去找一個心裏裝有別的男人的女人。”
“我唯一一次的饑渴是強要了你!”程安宇五味繁雜的盯著她“杜衡你就有這個能耐,讓我饑不可耐,連床都等不到,就在車上--------”
杜衡忍不住惱羞成怒,沉聲喝止“閉嘴!”
“怎麼,不能說麼?”程安宇冷嗤,嘲弄的又繼續“杜衡,那晚第一次後你幹嘛吻我,跟隻小獸似的奮不顧身,眼睛裏都冒著邪光。就因為這我差點被你榨幹了,你忘了嗎?”
隻見轉眼間,她立了起來,兩步衝上前,張嘴就咬,項間突如其來地傳來刺痛,夾雜著絲絲腥味,程安宇閉上眼默默承受著禸體的痛楚。
終於杜衡鬆開了嘴,她盯著那脖子上滲著鮮血的齒痕,難以自持,幾近氣急敗壞的恨聲說“那次我就已經還清了!我不欠你的!我早就還清了,被人輪了也不過就那樣!”
蒼白的嘴唇如塗抹上了最殷紅的胭脂,渲染出妖異的淒美,飽滿的淚珠滾動在眼角,閃著異樣的璃光,程安宇看著她,眸漸轉成濃鬱的墨,他俯身舔去殘存在她嘴角的血珠“沒有!你還不清,那晚上你到底怎麼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