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望著他,“嫌棄你不會什麼?”

他狠狠的朝我一跺,我飛快的收腳,好懸躲過他的偷襲,“嫌棄我不會生孩子。”

這,這叫什麼事?

我苦笑著,將他摟了過來,湊上他的臉頰偷了個吻,“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

“我不管!”他腦袋一別,“你就是嫌棄我,就是嫌棄我,就是嫌棄我……”

“我沒有。”用力的扳回他的腦袋,“真沒有。”

“我說有就有。”他咕噥著,不看我的眼睛,默默的低垂下頭,“反正,反正別人的事你都記在心上,隻有我的事你說說就忘了。”

清幽的香氣熏的人暖暖的,我含有深意的目光凝視著他,“我忘什麼了?”

“沒。”他訥訥的吐出幾個飄忽的字眼,“沒什麼,反正我也不在乎的,你肯說說哄哄我就夠了。”

“鏡池。”我蹭著他柔軟的肌膚,聲音壓低,“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那我去叫他們。”他輕輕應了下。

剛轉身,人就被我拖了回來,困在臂彎中,“不叫其他人,就我們兩個。”

紫色的雙瞳瞪的老大,聲音也結巴起來,“就、就我們兩、兩個?”

我點點頭,四下望望,“對啊,就我們兩個,城邊那小山風景不錯,我們一起去玩玩,那山邊湖水清澈,甚是幽靜,鏡池想不想看?”

他眼睛瞬間放亮,閃爍著希冀的光芒,轉而又暗淡下來,“我沒武功,若是爬山戲水,你應該找夜俠或者幽颺哥哥。”

“為什麼要找有武功的?”我笑出聲,“我又不找人比武,你爬不動我帶你啊。”

終於,他露出了如玫瑰綻放般豔麗的笑容,用力的點點頭。

山道幽涼,路上稀稀落落的人行著。有朝拜的香客,有避暑的旅人,給這清淨之地帶來幾分熱鬧。

“鏡池,我們很久沒這麼出來玩了吧。”依稀記得多年以前,他在王府的時候,為了討好他我也曾帶他四處遊玩,逗他開心。

“很久了。”他聲音很細,很小,甚至有些聽不清楚,“大概有六七年了吧。”

“有這麼久了啊。”我感慨出聲,“想當年,鏡池年少,肌膚勝雪,容顏俊美,一顰一笑間帶著幾分羞澀,還有幾分銳利,真正的看煞路人。”

腰間一疼,轉眼間對上他怒瞪著的眼睛,“你說我現在老了,醜了,皮膚不如當年好了,是不是?”

“哪敢啊。”我緊緊抓著他的手,“隻是想起當年被你迷的神魂顛倒,有些感慨而已。”

他嘴角一抽,忽然低下頭,“真正迷的你神魂顛倒的,不是我。”

是穆沄逸!

後麵的話他不說,我自也明白。這是我帶給他的傷,讓他承受了顛沛流離之苦,讓他受盡侮辱。

他的目光,落在路旁一個簡陋的涼棚處。老太婆坐在小凳上,麵前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銅鎖。

“原來這裏也有同心鎖的。”他喃喃著,幽幽歎息。

我怔了下,往事曆曆忽上心頭。

想當年,帶他去‘雲夢’城郊踏青時,他一眼就看到了路邊的同心鎖,而知情識趣的我更是大手一揮買下了所有的鎖,將山頭的鐵鏈由上至下鎖了怕不有幾百把。美其名曰,一鎖一年,我要鎖他數百年在身邊。

別說百年了,不過大半年,我就將他拋到了腦後,這同心鎖自也成了他心頭一塊心病。

“同心鎖,一生一世鎖情人,上天梯,一氣爬上保一輩子不分離。”看到有人來,老太婆賣力的吆喝著。

看他低頭,我捏著他尖尖的下巴,“鏡池,其實同心鎖還是挺有用的,對麼?上次說鎖你百年,你現在不就在我身邊麼,看你一臉難過的樣子,莫非你很痛恨被我鎖上百年?”

方沉默下去的人忽抬頭,“你什麼意思?”

擠擠眼睛,我蹲到老太婆的麵前,拋出一錠銀子,“大娘,天梯在哪?”

老太婆抓著銀子,手指著一個方向,“前麵不遠,有個很陡的階梯,幾乎是直上直下的,就是天梯了。”

手指撫過鏡池的臉頰,“走吧,我們去爬天梯,老人家說了,爬上去可是一輩子不分離喲。”

老太婆拿著銀子,不住的叨叨,“要手牽手一氣上去,不然可做不得數。”

鏡池癟癟嘴,“騙人的東西,誰信啊。”

“騙人就當遊山玩水麼。”我拽著他的手往前走,“你爬不上去,我拖你上去。”

才行了沒幾步,轉過山腳就看到一排高高的台階,幾條晃蕩的鐵鏈子充當扶手,在風中搖搖晃晃的。

我扶著脖子,揉揉被陽光刺著了的眼睛,“我的娘,還真是天梯,這一般人誰上得去?”

我還在愣著,鏡池已經拖著我朝前走去,一隻手扶上了晃蕩的鐵鏈,“不是你說的要爬麼,別說話不算話。”

手中用力將他拽了回來,“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了,不過,我在前麵。”

這常年風吹雨淋的,天知道鐵鏈啥時候斷,我哪敢讓他在前麵亂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