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宮妃親王命婦恭敬跪拜,磕頭行禮。雍正重禮惡奢,登基後一改八旗浮誇之風,哪怕“萬歲”二字,每每入耳雍正都會微微皺眉。

當然,在嬈嬈身上,雍正是不惜血本的,有什麼好的不管吃的用的玩的都先往永壽宮送……

“臣妾先敬皇上一杯,祝皇上年年有今日。”皇後挽著雍容的笑起身,端著酒杯,微微福了福身。

雍正是不會不給這個麵子的,執起案上的青玉酒杯,輕晃著杯中的美酒,目光有些散漫,似是眺向遠處,對皇後微笑,一飲而盡。

皇後起了個好頭,底下的娘娘小主,紅肥綠瘦,自然也是不甘落下的,一個個舉杯盈盈起身,隻欲博得帝王青眼。

隻是雍正並不是都會理會的,大多時候,隻是有些意興闌珊地舉杯獨飲。

“臣弟敬皇兄一杯,皇兄可給麵子?”沈逆有些肆意不羈的聲音傳入雍正耳中,雍正指腹摩挲著手中光滑如璧的青玉酒杯,微微眯了眼,眸色漸深,唇角勾起一抹笑,“朕自然是給的。”

說罷,兩人均一飲而盡。

沈逆飲罷杯中酒,倏地在殿中下跪,“臣弟有一心愛之物,心慕已久,懇請皇兄賞賜。”

雍正從鎏金寶座上緩緩起身,寬大威嚴的龍袍垂地,其上五爪金龍直至沈逆身前。

“何物?允禧怎知朕有得?”低沉的聲音傳入沈逆耳中。

沈逆勾唇輕笑,“這天下都是皇兄的,臣弟這心愛之物皇兄自是有的,隻看皇兄……能否割愛。”

“你說。”

沈逆揚眉,“臣弟傾慕多羅格格甄玉嬈,定許格格以正福晉之位,望皇兄賜婚成全。”

雍正不語,手抓在青玉酒杯上幾欲青筋,且怒極反笑,“心愛之物……”

沈逆沉著臉,謀色深邃,磕頭又言,“望皇兄成全。”

青玉酒杯一聲清脆的聲音跌落在冰冷的地上,殿中安靜至極,眾人皆靜若寒蟬,不敢出聲。

“嗬……朕若不成全,你又當如何?”雍正眯著眸子,緊盯著沈逆。

沈逆起身,深藍朝服上的四爪凶蟒直逼五爪金龍,沈逆微微上挑的眸子直視雍正,同樣低沉的聲音強硬有力地傳入眾人耳中,“臣弟,請皇兄成全。”一字一頓。

“放肆。”雍正一聲低喝,殿中眾人惶恐不已,皆起身下跪,“皇上息怒……”

唯獨沈逆,勾唇輕笑,“臣弟最後問一遍,皇兄可否割愛?”

雍正似是怒極,不言不語。

沈逆緩緩抬起右手,像是發出最後的無聲的號令。事實上,也是的。

殿外一眾身著黑色戎裝,整裝待發的禁軍從重華宮外直入正殿,很快便包圍了整個大殿。此刻,誰都明白他們的主人是誰。

隻等待一個號令。

沒有人知道沈逆是如何做到的,隻是他有些嗜血的眸子和雍正周身威嚴的氣勢一樣,讓眾人膽寒。

一位年邁的親王率先反應過來,戰戰兢兢地站起,顫顫巍巍地指著沈逆,“放肆,謀逆反叛乃是誅九族的大罪,還不快快跪下,興許皇上能留你個全屍。”

沈逆勾唇,對著這位老親王作答,眼神卻是看向雍正的,“臣弟是皇兄親弟,不知九族之中可有皇兄?”

赤果果的挑釁啊……

且不說這裏如何,殿外,端著酒的小廈子遠遠地在重華宮外看見黑壓壓地一片人,心道不妙,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