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過去算個什麼事兒啊。”

“喲,酸死了。”黎離離吐吐舌頭:“小心眼兒!小氣鬼!被甩了就六親不認!”

秦遊吃完放下碗一抹嘴:“我哪個親不認了?我不認你了?媽?”

“哎喲!叫誰媽呢!誰是你媽呀!死變態!”黎離離臊紅了臉抬腳要踹他。

“不是媽,是後媽,行了吧?”秦遊抓住他小細腿輕輕一抬,陳哥在離離背後把他撈個正著。

“陳哥!你看他那張臭嘴……啊!!放我下來!!!”黎離離氣急敗壞地蹬腿,冷不防被陳哥攔腰一抱扛到肩膀上。

“我是他老子,你就是他媽,挺好的。”被小家夥抱著蹭了半天,陳哥拍拍他屁股,扛進臥室裏去了。

“陳哥!伺候好我後媽!”

臥室門後一隻拖鞋飛出來,正正拍在他臉上:“兔崽子!洗碗去!”

洗好碗,秦遊清點螃蟹,二十來隻青殼大肥蟹,都捆好了,一隻隻轉著小黑眼睛噗嚕噗嚕地吐白沫子。秦遊把它們一公一母湊上對,給陳哥下留五對,剩下的平均分作兩份,自己三對,給漠北三對,多出一隻落單的母蟹,想了想,塞進給漠北的袋子裏。

拎著螃蟹出來,陳哥臥室裏大床還在咯吱咯吱地響,黎離離嗚嗚咽咽的,叫得跟貓兒一樣。秦遊抖抖雞皮疙瘩,心想自己還是另外找地方住吧。

拎著螃蟹走到漠北家樓下,秦遊躊躇了半天要不要上去,末了還是決定打電話給他。

漠北背心褲衩翹著一頭亂毛就下來了,看著有點邋裏邋遢的,但是氣色挺好,黑眼圈消了,臉色也沒以前那麼蒼白,甚至還稍微長了點肉,頭發雖然翹得亂糟糟的,還是看得出來有修剪打理過。

秦遊看著他,覺得有點不是味兒。交代完螃蟹,幹巴巴找不著話好說,便說要回家了。

“哎,哥。”漠北叫住他,指指另外一條路:“反了,你家往那邊走。”

“樓上水管壞了,我家現在是金山寺,淹著呢。我晚上睡店裏算了。”

“你不嫌悶呢。”漠北皺起眉毛:“怎麼不回陳哥那兒。”

秦遊歎口氣:“回去聽離離叫床嗎?”

“誒?”漠北撓撓頭:“那,要不,先在我家住兩天?”

秦遊上手揉揉他的腦袋,繼續歎氣:“住你家聽沈楠叫床嗎?”

漠北眨巴眨巴眼,臉忽然紅了,低下頭小聲說:“沈楠他……不怎麼叫的……”

操。秦遊扭過頭,默默捂住閃瞎的狗眼。

媽了個蛋的,這幫狗男男,秦遊拎著螃蟹往店裏走,憤憤地想,信不信老子回頭找一個,天天在你們跟前晃,閃死你們!

他想得入神,沒注意有人叫自己,直到有車停在身邊才回過神來。

“秦先生!”Nair從車窗裏探出頭來,拍打著車門:“來!來!一起喝酒去!”

“別理他,他喝多了。”林玥坐在駕駛席上把他拽回去,打量一下秦遊:“不是回去了嗎?”

秦遊聳聳肩:“打擾人家相親相愛不道德,又出來了唄。”

“那正好!正好!”Nair又探出頭來,扯住他的衣服:“喝酒去!走!走!”

林玥再一次把他拽回去。

秦遊看看Nair,又看看林玥,短暫地發了一會楞,笑起來:“好啊,反正我也沒處去。”他提起手裏的黑色塑膠袋晃了晃:“我還帶了螃蟹,正好下酒。”

之後回想起來,秦遊一直鬧不明白自己當時怎麼鬼使神差地就上車了,他明明向來不喜群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