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月,你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爸,同性戀本來就不是病。您也是這方麵的專業人士,沒必要……”

“怎麼不是病!我告訴你,就因為我是專業的我才知道,一切違背人類繁衍本能的都是病!”

“高級物種對情感的需求比繁衍更重要!”

“那就去做心理幹預!”

父子倆無論如何談不攏,到最後林老先生連亡妻都搬了出來:“你媽媽去世前心心念念遺憾的就是看不到你結婚生子,你就忍心讓她連遺願都落空?”

林玥隻覺身心俱疲,轉身回房。

林老先生對他背影冷哼一聲:“你別耍那些花花心

“我爸還在呢。”

“你就這麼在乎你爸,死撐著幹耗到他死?”

“秦遊你別這麼說話……他好歹也是我親爸。”

“我老子不是親的,弄不懂你的想法。我隻知道漠北那不也是親爹,老死不見不也挺好?”

這當口還要提漠北,林玥煩悶之氣從胸腔直堵上喉嚨口,嘴一張就出來了:“漠北那挺好你怎麼不跟他過得了!”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果然,秦遊笑了一聲,輕飄飄回道:“我要是能和他過,就不跟你一起了。”

林玥默了好一會兒才把那口氣壓下去,緩聲道:“那我以後是不是也要和漠北一樣,東躲西藏,躲得遠遠的碰一下都要心慌慌?”

“你要是不想那樣,就幹脆交給我。”

話題又回到原點,林玥疲累地掛掉電話。

— 廿貳 —

開春過後,公司新項目下來,林老先生素來事業為重,不走也得走了。林玥總算鬆了口氣,簡直有種出獄的解放感,決定推掉一切事務給自己放個長假。

在家睡飽兩天,林玥溜達著往桃屋去。

他算是發現了,秦遊人格缺失有點厲害,兩個人完全談不攏去,完全不能指望他能體諒一星半點的,電話打到最後往往安慰不得反而更添煩惱,索性暫時斷了通話。算下來也有一個多月沒聯係了。

其實還真挺想他的。

桃屋一切如舊,一麵落地玻璃窗,三麵牆的粉嫩洋裝,這會兒大概是春季主題,粉粉綠綠的煞是鮮嫩,小奇依然坐在門口假扮大號洋娃娃。

林玥走進去,秦遊看到他,笑著打招呼:“化妝師先生,好久不見。”

林玥當時便感覺好像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連心都涼了。

秦遊說:你爸走了,我就回去,你爸回來了,我再出來,反反複複不麻煩嗎?我就不折騰了。承蒙之前的照顧,和你一起我過得很愉快。

他笑容溫和,態度有禮,就像應付一個無理取鬧的顧客一樣,把他打發掉了。

他又慢慢溜達回家,坐了一會兒,去房間裏收拾秦遊的東西,既然不住了,總是要打包送回去的。

秦遊東西不多,除了衣服還是衣服,別說重要物品,連值錢一點的都沒有。

林玥這才恍然發現,不管是在租屋,還是在這兒,秦遊似乎一直都把自己當成過客,準備得好好的,隨時隨地都可以抽身離開,毫無顧慮,亦無眷戀。

他想起秦遊說到漠北的時候,微微地皺著眉頭、撅著嘴,漫不經心卻特別認真地說:我不要他了。

然後他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笑得風輕雲淡,說:我也不要你了。

明明自己是很認真的,為什麼對方卻能那麼輕輕巧巧地不當個事呢。

不過現在說這個好像也沒什麼用,再認真,也不能連老子都要了。

林鬆濤是很傳統的嚴父,雖然嚴肅到幾乎不近人情,但是對家庭非常負責,疼愛妻子,教育兒子,從前家人感情還是很好的。

林月月的出生據說是暗戀者耍心計的一個意外,元妻病逝後再娶也隻是為了這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