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下,是一千兩的銀票,黛玉搖頭道“外祖母這是何苦娘娘都去了,還追究這些做什麼,有這時間不如想想怎麼整頓家裏才好。”
李紈好像說著和自己無關的事情,冷淡的說道“也難關老太太多想,娘娘去了當天就被抬到了廟裏,偏生到了下午才告訴的府裏,等老爺趕過去的時候,娘娘棺板都合上了,就有幾個和尚在那裏念著經,這頭七的時候家裏使人去祭拜,人都不讓進去。”
黛玉心頭也是一跳,沒上玉蝶的妃嬪都是葬在一處,看守很不嚴密,真有那種有心的人家,使人去祭拜一下,拿些銀子就可以了,畢竟那看守之人也是沒什麼油水的,能有銀子拿自是高興,到了元春這裏居然沒讓人進去祭拜。
李紈看著黛玉有些驚疑的眼神,點了點頭,表示確是如此。
黛玉道“最近太後身子不算太好,王先生在宮裏陪伴太後多日,並沒有回來,家裏並不知道什麼。”
李紈道“她們又何嚐不知,不過是病急亂投醫罷了。”
黛玉把小匣子退還給李紈,李紈並沒推卻直接就拿著了。
黛玉想了想說道“大嫂子在園子裏住著,那後麵就是街道,有什麼東西送出來一些吧。”
李紈就是有心裏準備聽了這回臉上神色也是很難看,手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聲音發顫的說道“我這是做的什麼孽。”
黛玉安慰道“大嫂子是節婦,蘭哥兒還小,想來是沒什麼的,我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
李紈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握著黛玉的手說道“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這麼多年那家裏就沒人管過我們母子,我是沒什麼,就是蘭哥兒小小年紀還得受他們連累,我這心裏都恨不得,恨不得”
黛玉安慰似的拍了拍李紈的手,知道李紈也是定有所察覺,不知道憂心多久,說道“大嫂子不必太過擔心,蘭哥兒的學問是實打實的,誰也不能搶走的,將來定不會差的。”
李紈看著黛玉的眼睛,黛玉很是堅定的點了點頭,李紈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連連說道“這就好,這就好。”她本也沒指望榮國府能幫著賈蘭什麼,隻要不累得賈蘭不能科舉,對李紈來說,榮國府如何並沒有區別。
寶釵挺著大肚子看著無功而返的李紈,心生不祥,隻是她如今懷著身孕,再有兩個月也就生產了,沒有太多精力去想那麼多,就是讓王夫人治死了一個襲人,還有麝月和碧痕,這二人看到看到了襲人的下場,很是抱團,一麵對寶釵俯首稱臣,一麵和那兩個新來的丫頭鬥的是旗鼓相當。
賈母看著李紈拿回來的銀票,並沒有擔憂太久,因為榮國府也被抄家了,禁軍統領過來宣的旨,周將軍看著慌亂的賈府眾人,慢條斯理的說道“賈政接旨。”
賈政看著殺氣騰騰的禁軍顫巍巍的跪下,聲音抖的不成樣子,周將軍道“賈政交通外官,依勢淩弱,辜負朕恩,看其祖上之功,大赦此人,後不知悔改,重利盤剝,違禁取利,不孝不悌,違背上皇之意,占其兄之家產,依祖上之功包攬訴訟,害死他人,讓其刑部收押,欽此。”
賈政聽到後來整個人都跪不住了,整個人都快趴在了地上,隻會大呼冤枉。禁衛軍很是看不上賈政這樣的人,粗暴的把人收押了起來。
王夫人賈寶玉賈環等也被抓了起來,剩下的女眷都集中到了賈母院子裏,被一起帶走了,整個榮國府隻有兩處沒動,一處是賈母的院子,一處是李紈的稻香村,剩下的地方都被抄了一個底朝天,賈母知道王夫人那裏又搜出來兩箱子借票,直接昏死過去,這時候那裏有人會去請大夫,最後還是鴛鴦開了櫃子,把黛玉送過來的老參,拿出來熬了,給賈母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