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落荒而逃。不過既然事件已經解決,當然還是要爭取一下自己的福利了。
“嗯,我有點餓了,醫院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啊。”忍足把今天想要喂他吃飯的五個小護士從記憶裏抹去,現在他是一個沒有人照顧沒人管生活不能自理的傷殘人士。
葵想了想,道:“那我去給你送點吃的吧。反正醫院離家也不是太遠,你想吃什麼?”
將那句“反正醫院離家也不是太遠”選擇性屏蔽,忍足回答道:“唔,你看著辦啊,現在應該是飯點,隨便打包點過來就好了。”
“好的。”掛了電話,葵有些糾結地抓了抓已經長長了不少的頭發,她換上一件長袖的T恤,套上長褲背上背包就出了門。在家附近的餐廳打包了一下口味清淡的東西,她出發去醫院。
明亮的路燈一路蔓延到視線難以觸及的地方,車水馬龍的街道繁華又吵鬧,精品店的壁櫥裏擺放著各類娃娃,閃爍的彩色燈光一筆一劃地描摹出商店的招牌。微冷的夜風從身邊吹過,卷起的衣擺與頭發在並不明朗的夜色裏顯得格外寂寞。
這是東京的夜晚,也是一個人的夜晚。
葵到達病房的時候,忍足正偏著頭看窗外的夜色,從這裏向外看去,景色沒什麼特別的。就連燈火也因為距離的原因而變得寥落,眼鏡就放在桌子上,但是忍足卻沒有戴。
“隨便買了點東西,你就湊合吃吧。”葵說著將食物放在桌子上,絕口不提昨天的突發事件。
“沒什麼湊合的,葵你這麼說我壓力很大。”忍足也相當了解狀況地點點頭,隻是他無辜地抬起打了石膏包裹地像雕像一樣的右手:“我不大習慣用左手誒。”
“那你就餓死好了。”葵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她就知道忍足半天示弱肯定沒什麼好事。話雖這麼說,但是葵還是滿臉不情願地在病床前坐了下來,然後一邊吐槽一邊拿起勺子喂忍足吃東西。
對於葵語言上的反抗忍足很大方地沒有反駁,他完全不去思考自己這種行為是否無恥,反正更無恥的事又不是沒做過。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葵揉著有些酸的手腕對笑得一臉春暖花開的忍足用眼神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屑之後,也終於可以鬆口氣。明知狡猾如忍足是不可能沒什麼理由的就把她拉來醫院,但是乖乖走進陷阱裏的自己也讓人很頭疼。葵往後靠在椅背上,右手很無力地擺在病床邊。她已經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然而同樣沉默的忍足卻在這時握住了她的手,葵有些意外地直起身子,她抬頭看向忍足,那張熟悉的麵容上出現的陌生的情緒卻讓人有點措手不及。葵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身體不自覺地僵硬起來。
“對不起,葵。”
她聽見忍足的聲音,道歉的少年並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直視著她的眼睛。在這樣明亮到有些冰冷的燈光下,他的眸裏卻憑空生出讓人心暖的溫度。本該意氣風發的麵容在此時有些黯然,但是其中的溫柔卻足以讓葵屏住呼吸。她微微低下頭,然後點點頭:“沒事啦,你不要這樣,鄭重其事地道歉總覺得怪怪的。”
“我知道你不在意了,但是,如果說因為你不在意我也裝作若無其事的話,那不是太狡猾了麼?做錯事的是我,沒理由不去承認。”忍足揉了揉葵的頭發,感受到手心微微用力的溫度,他彎起唇角。
忍足侑士不就是這樣的人麼,感動個毛線啊!雖然心裏這樣想,但葵還是覺得眼眶有些熱。因為相當重視,也足夠信任,所以這樣的漂亮話忍足才會說,而她也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