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能從輕處罰。”一番話下來,說倒是大義淩然。

乾隆看著富察皓禎一副坦坦蕩蕩君子模樣,突然覺得怎麼這麼喜劇。原先還以為這人真是個坦坦蕩蕩君子,甚至真起過想把蘭馨嫁給他念頭,如今想來,卻是一陣後怕,這樣人,若是真娶了蘭馨,那他還有什麼顏麵去麵對為國捐軀齊王夫婦。

此時嶽禮聽了富察皓禎話,頓時有種茅塞頓開感覺。

是啊,皓禎一向是沒有犯過什麼錯,上次不是還因為救駕而受到皇上表揚甚至想把蘭馨公主許配給皓禎嘛。對了,沒錯,一定是皓祥,這個逆子,他一向頑劣不堪,隻怕是這次打著碩王府招牌在外麵不知道做了什麼,才惹得龍顏大怒,甚至還要禍及整個碩王府。

嶽禮狠狠瞪了富察皓祥和翩翩一眼,挺直了身子,與富察皓禎一般一副大義淩然麵孔道:“皇上明鑒,奴才二子向來是頑劣不堪,奴才多次教訓卻也屢教不改,若是他這次真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禍,請皇上嚴法以辦,定要讓他痛悔改過。”

翩翩聽了眼前一黑,不禁悲從中來,沒想到如今,王爺和皓禎還要將罪過都推到皓祥身上。便要上前說明實情,卻被一旁富察皓祥拉住,朝她輕輕搖了搖頭。翩翩隻好又作罷。卻沒人看到富察皓祥握緊拳頭微微顫唞著。

方才和親王和皇上竊竊私語他不是沒有看到,看來事情怕是有變,還是看看皇上到底準備怎麼發落吧。

況且依著阿瑪性子,這件事情若是被他們母子捅破,隻怕以後要將所有罪責都怪罪道他們頭上。那罪魁禍首反倒變成無辜被陷害受害人了。

隻是,雖然早已明白,早已習慣。可是那人畢竟是自己阿瑪,是自己親生父親,是自己母親丈夫。為何總是如此對待他們母子啊?

富察皓祥看著嶽禮還一副正義淩然樣子,不由自主越發心寒了。

弘晝看著富察皓祥低垂頭,歎息了一聲道:“所以嶽禮是覺得次子該被重罰?”

嶽禮雖然奇怪剛剛一直不曾說話和親王怎麼開口了,卻也不做它想重重答道:“回和親王,奴才以為奴才之次子也是到了該懂事時候了。”

弘晝聽罷,轉過頭看著乾隆道:“皇兄,以臣弟看來,既然碩王爺覺得富察皓祥是個紈絝子弟,想要讓他成熟起來。不如,讓他們分府吧?沒有了碩王府庇護,想必富察皓祥能盡快成長吧。碩王爺,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呢?”

碩王府一幹人等聽了弘晝話都震驚看著他。翩翩滿臉緊張看著嶽禮,而富察皓祥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卻不想嶽禮幾乎不考慮幹脆答道:“和親王言之有理,皓祥也是到了該成人獨立時候了。”似乎沒有半點猶豫和悲傷。

富察皓祥緊握手掌心已被指甲劃破,點點殷紅落下。全身仿佛置身冰窖一般,渾身血液似乎也被凝結。

雖然他明白弘晝如此做法是為了保全他,可是當他聽見嶽禮毫不猶豫回答時,卻還是痛不欲身。

可悲他曾經還想過,若是這件事揭發出來,向主子求情將事情危害降到最低,哪怕是讓自己去抵命,也要救出阿瑪。不止是因為自己額娘心中愛著敬著他,還因為他是生養了自己至親。

可如今,才發現,原來在阿瑪心中。他不止是一個不受寵次子,不止是一個頑劣不堪兒子。更是一個可以毫不猶豫被舍棄毫不相幹陌生人一般存在。甚至,或許是一個急於脫手恥辱?

而一旁翩翩聽了嶽禮話,頓時也是心如死灰。她一向恪盡職守,哪怕被福晉欺負,哪怕不受嶽禮寵愛,卻還是一心愛慕著嶽禮,一心敬重著她。哪怕嶽禮從來不喜愛皓祥這個孩子,自己還是一直教導皓祥要尊敬嶽禮。哪怕皓祥一再質疑,自己還是癡心不改,即便是知道了福晉換子事情,還是請求皓祥在那個神秘主子麵前為嶽禮求情。

她不是不知道皓祥一直藏拙是為了自己,皓祥一直不反抗嶽禮是因為自己,可是還是一直抱著希望,抱著嶽禮終於有天會發現她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