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銀紫頭發的男人從他的寢室中走出來,他寢室內的那名死神九十度鞠躬恭送他離開。
月色昏暗的深夜裏,市丸銀招呼青木道:“走吧,幹活去。”
隔絕靈壓的鬥篷經過改良,能把人的身影也隱藏起來。
穿著這樣鬥篷的兩個人在靜靈庭的屋頂上奔跑。藍染的實驗室藏在舊貴族區,不走快點一晚的時間當真不夠。
來到被層層結界包圍著的實驗室,青木解下了鬥篷,她熟練地拿起搭在椅子上的絲帶把死霸裝寬大的袖子係起來。
麵前的實驗室和虛夜宮裏二十八的實驗室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大概是桌上的瓶瓶罐罐的擺放要整齊地多。
“哎呀哎呀,每次來到這裏都會覺得十二番隊很不夠看呢。”在隻有自己和青木在場的時候,市丸銀常常以這句話開場。
青木從一排試管中取出一根,對著光核對標簽,然後拿起一根針筒,這次轉頭對市丸說:“如果十二番隊也能做這種實驗,它的設備絕對不會比這裏差。”
十二番隊的現任隊長是科學狂人,青木可以肯定,他比藍染更熱衷於人體實驗,他沒有藍染那麼明確的目標,做實驗完全是……愛好,狂熱的愛好。
殺死了青木父親的死神,就是涅繭利。這也是他被關進蠕蟲之巢的原因。
因為這一點,青木對靜靈庭的是非觀產生了些信心。
宅邸能體現出主人的品味,吃飽了沒事幹的貴族們大多有些惡趣味,牢房是必不可少的,牢房裏也必須有各種刑具。
被藍染當做實驗材料的人按體質優劣,被圈養在不同的牢房裏。活在鏡花水月中的他們,已經全然是行屍走肉了。
市丸銀從某一牢房中帶出此次用於實驗的壯漢,把他帶到單獨的房間裏,青木已經做好了注射的準備。
女性動作熟練地把針筒中的液體注射進不知反抗的男人體內,市丸銀舉著錄像機在一邊拍——錄像機,二十八留下的東西。
注射完畢,青木退到市丸身邊,攝像機畫麵上隻留下一個呆滯男人的身影。
漸漸的,木偶似的男人不安地動了起來,他動作的幅度越來越大,逐漸變成掙紮,掙紮越來越劇烈,捆在他身上的縛道發出了強烈的光芒。
市丸銀直接從錄像機的取景框裏看著,他說:“差不多了。”
話音剛落,男人兀地張大了嘴,白色的半液體從他嘴裏湧出,隨即他的眼,耳,鼻也流出了相似的物質。
因為痛苦,男人表情猙獰。
市丸銀問:“小青木,你可以不看喲,這可不是適合姑娘家的畫麵。”
“你每次都來這麼一句不覺得煩嗎?”
“沒辦法啊,誰讓小青木每次到這個時候臉色都很難看呢。”這句話,卻是第一次說。
青木看他一眼:“我在努力適應中。”她不能退,誰知道以後會麵對什麼。
兩句話的時間,男人不再掙紮,白色的物質把他整個包住,在體表凝結。無論是外表還是靈壓,都已經是虛的了。
不知該作何歸屬的怪物用白色麵具下漆黑的眼睛盯著市丸銀和青木青桐。它輕輕一掙,縛道即刻斷裂。
市丸銀往後退了一步,青木上前。
兩人同時開始動作,市丸退到一半時,青木往前跨的步子也才邁到一半。男人突然伸手把女性拉回來:“你拿著攝像機,我來。”
言畢也不等青木回答,直接把機器放到了青木手裏,然後往前一竄。
虛開始攻擊。市丸銀抽刀格擋,並不主動進攻。
市丸銀的實力遠勝於虛,一旦他不主動進攻,打鬥就沒完沒了了。一段時間後,虛化作了白沙。
青木看了看錄像機上的顯示:“五分鍾。”
將近一百名平民幾乎已經完全消耗在實驗中,維持虛的姿態的時間平均五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