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大得震醒了怔愣中的唐一一。
“……我，”唐姑娘竟一時言語無能，最後隻得逃了，“我先去和初一商量商量應當如何辦。”
葉孤城：“……”
說是與初一商量，其實唐姑娘是帶著初一和十五出了門，七拐八拐，穿過了一條窄巷之後，才停了腳步。
眼前是一家賭坊。
“銀鉤賭坊。”十五瞅著那招牌，突然說道，“這名字起的，是想用個鉤子，把所有的錢全部吊上來麼。”
唐一一樂了。
“可不是麼”她說，“用銀子做鉤，釣上一條大魚，再讓魚吐出更多的銀子來，如此說來，這名字起得可當真貼切。”
十五略顯得意，指著身後的那條巷子說，“這條透不進陽光的黑巷，就像是那長長的魚線。”
唐一一：“……”
這時，有人從賭坊裏走了出來，瞧到唐一一三人，略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上前道，“這位可是唐一一唐姑娘。”
唐一一點點頭。
“方玉飛？”
那人穿著一身手工極其精致的銀鍛子衣裳，此刻顯得很是詫異，但隻一瞬間便反應過來，“唐姑娘知道在下？”
“嗯。”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唐一一便又把目光移回賭坊之上，“既然要來這裏賭上一兩把，自然是要對賭坊要了解一些的。”
方玉飛笑了，“唐姑娘是想來賭上幾局？”
唐一一點點頭，此時二人已經進了賭坊，不同於外麵的清冷，賭坊之內布置豪華，充滿著歡聲笑語，其間還夾著酒香與脂粉的味道。
銀錢的敲擊聲不斷的響起，清脆而又悅耳，很是鬧熱，眾人也玩得極其開心，很少有人會注意進來了什麼人。
然而唐一一還是收到了極多的注目禮。
“……那個女人該不會，”有人有些不確定的問身旁的人，“會不會是白雲城裏的那個唐一一？”
後者也不敢肯定，不過，“月白色道服，白發，江湖之中除了葉城主的那位紅顏知已，也沒有別人是這身裝扮了。”
唐一一對這些對話充耳不聞。
身邊，方玉飛笑著問，“不知道唐姑娘想要玩哪一種，方某正好閑來無事，倒是可以陪著玩兩局。”
唐一一皺了皺眉，“我之前並未玩過。”
“這裏的人初始都是不會玩的。”方玉飛笑著說道，“唐姑娘即不是熟手，那便從賭色子開始。”
“可是，我並不喜歡幹沒把握的事情。”
方玉飛失笑，“賭這種東西，向來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的。”他說道，“就是在熟的老手，也是有輸的時候的。”
唐一一點點頭，“但我今天是來贏錢的。”
方玉飛：“……”
賭坊內從唐一一進來便一直關注著這邊的人聽到這裏都有些想要發笑，賭這東西，哪裏有必贏的道理。
有人想要說話，卻被身邊的人拉了一把。
就見十五突然指向一處，“唐姑娘，”他說，“你看那裏，有咱們城主的名字，可要過去看看？”
眾人隨著他的手指瞧了過去，不由一愣。方玉飛更是險些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這唐姑娘此番前來這是來找茬的？
由不得他不這麼想。
十五指的那處地方，所賭的正是葉孤城與西門吹雪的那場決戰，因著前些日子的傳言，現下已經到了六比一的地步。
很少有人看好西門吹雪。
唐一一走了過去，瞧了半晌，突然問，“方公子，這賭局，與當事人相關之人可能下注壓錢？”
方玉飛一怔，然後猛得笑開，“當然可以。”
“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