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2)

穆祈閉上眼泛落眼底的淚水,他又一次哭了,為什麼步懷遠總是有辦法讓他的眼淚不受控製……

“小祈,不要哭。”步懷遠拇指擦過穆祈眼角,抹掉那晶瑩的淚水。

“既然你能活過二十五,就能活過三十五,我明日就去禦醫院問,再去找現任的神醫,總有辦法的。”穆祈突然睜開眼,凝視著步懷遠,認真地說道。他不是什麼深閨女子,遇事隻哭怎麼能解決?他一定會找出辦法治好步懷遠的!

“如果有希望我也不會放棄,我和你一起努力,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為此傷了你自己身子。”

“我又不是你……啊!那我回來那日你還吃什麼豬肉?從今天開始你的所有飲食用品全得經過我檢查!”

“嗬嗬……”

看到穆祈突然振作起來,步懷遠不禁輕聲地笑了,他的小祈永遠是不認輸的人,以往就從來沒有放棄過他,既然如此他自己怎麼能不努力。

然而,想到前日嚴素那冷靜到毫無感情的聲音對他說的話,步懷遠心裏不禁有些酸澀,無論如何,他會盡最大努力去拚一拚,為了穆祈,為了孩子,為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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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恕下官直言,你的情況已經惡化,當年薛神醫用金針渡穴的方法將你體內那股外來的陰寒內力封住,並以此凍住你斷裂的經脈,又以藥養著受損的心肺,才拖延到今日,但此法切忌心緒大動,你近期情緒起伏太大,經脈早已承受不住,而且近來藥效也越來越微弱,若不能再及時找到辦法修複經脈和引出你體內的那股內力,隻怕支撐不了多久了。”

“還能撐多久?”

“如果強壓,我今日再次為你施針並開始加重藥量,可勉強再撐一段時間,但慢則一年兩年,快的話……隨時都有可能再次爆發,隻要你出現常嘔血的情況,那就是預兆了,如此情況,三到六月,經脈再次崩裂,吐血不止,血盡而亡。”

“可其他有方法?”

“下官無能,侯爺受傷時年紀太小,無法消化此內力,經脈心肺皆損,薛神醫當時已是用最好的辦法搶救,但如此,內力也就成了護命符,無萬全把握輕易一動皆是死局,除非有法能在不驚動那股內力情況下先修複侯爺的經脈和心肺,再將內力化去,否則難行,隻能沿用薛神醫的方法了。”

“如果不施針呢?”

“三月內必亡。”

“……那你動手吧。”

“好。”

28回門

步懷遠雖然將身體的問題告知了穆祈,但當年那場事故的原因卻沒有說,隻說是仇家尋仇,穆祈也沒有追問,他現在整日都在想有什麼辦法可以救步懷遠。

雲墨之已經離開盛京好一段時間,要尋到他也非一時半刻的事,穆祈現在失憶,還是靠步懷遠告知才知道從雲霞城那兒打聽雲墨之的消息,連連寫了幾封信請雲霞城城守雲清染,也就是雲墨之的親妹妹幫忙尋人。

另外,穆祈還專門跑了一趟禦醫院找嚴素,請教了關於步懷遠身體的事情,嚴素一向重諾,當日為步懷遠施針前已答應為其隱瞞,因此告訴穆祈的情況就與步懷遠自己所說的差不了多少,至於穆祈所問的解決方法,嚴素也隻能表示愛莫能助。

幾日下來穆祈想遍了辦法仍是毫無頭緒,最後還是步懷遠看不下去了,硬是將人攔在了屋裏。

還是步懷遠的屋子,從穆祈身體恢複,他們就搬回了這裏。夏日正盛,靠窗的角落裏放著冰塊,窗外的熱風吹來,帶起一絲涼爽,床邊的紗帳也隨風輕輕晃蕩,更顯清涼。

步懷遠伸手攔下了準備出門的穆祈,輕按著他的肩膀將他小心地推坐在椅上,關切地說道,“怎麼又出去,最近天氣越來越熱,大中午出去小心中了暑。”

穆祈皺了皺眉,還是解釋說道,“我約了小白,去將軍府見他。”他從嚴素那裏知道,步懷遠現在的身體最忌情緒起伏和憂思繁重,因此這些日子都不會再與步懷遠爭吵,有什麼問題也會說開來。

“讓下人去傳個話改約個時間,這麼熱的天不要往外亂跑了。”

“可是我有急事想問他!”穆祈說得有些急,雲霞城還沒有回信,嚴素李樂那兒也沒有辦法,而他在盛京也隻與白一熟識一些了,盡管白一曾說自己醫術不精,但畢竟也是個大夫,他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了。

“小祈,我知道你擔心我,但你別忘了答應我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的。”步懷遠頗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身體很好,這點日頭不算什麼的。”穆祈抬頭安撫性地笑了一下,仍打算著出去。

“你不顧慮自己的身體情況,也得為白一考慮一下吧。”步懷遠輕歎一口氣,搖了搖頭。

“我……”穆祈一時詞窮,卻也知道步懷遠所說確實,他身子好沒什麼關係,小白身子倒是一向弱,這時候傷神更是傷身,可他心裏總是有一種不做些什麼就很空的感覺,總覺得下一刻就要失去什麼,很難受。

“小祈。”步懷遠突然坐到穆祈的正對麵,含著淡淡的笑意正視著他,“我若明日就離世,今日最想做的事隻是與你一起,而不是看著你一直往外跑,在我最後的時間你不願陪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