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為什麼?是……是隻吸取她的麼?他覺得心裏有些不痛快,但同時又不由得覺得好笑,若是以前的自己,不論是什麼,都會用自己的力量搶來,可是現在的自己,居然越來越像那個死去的弟弟了。
他看著消失在那扇浮華的門背後的身影不由得暗暗歎息,這麼說來,這樣的歐陽汐很可能並沒有血裔,那麼按照元老院不成文的規定,進入元老院的人,三個月之內還沒有屬於自己的血裔的話,那麼就會因為沒有繼承者而被逐出元老院並貶為自由者。
商慕夜明白玫的用意,讓歐陽汐進入元老院不過是對他尷尬的身份公開化,從而取得“元老院”這三個字對他的庇佑,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元老院的人,沒有誰會為了他而輕易得罪元老院,甚至是元老院內部也沒有理由動自己的人。商慕夜不得不佩服玫的安排,但是也隻限於這三個月內。並不是希望那個男人平安無事,但是此時的商慕夜明白,若是那個男人有事,便是魏青璃有事。這兩個月,他無時無刻不期望著歐陽汐有了血裔。這樣的情況無論如何都想讓魏青璃知道,因為或許隻有魏青璃才能勸服歐陽汐,可是作為一個“仇人”,他又如何告知她呢?她又如何能相信自己呢?兩個多月前就拜托過柴婷,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她,可當時的她愣了片刻,隻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便離開了。事到如今,對柴婷所做的一切已無法挽回,商慕夜並不想利用馴養者的能力威脅柴婷,所以隻能作罷。然而,時間的期限漸漸逼近,他又焦慮起來。
音樂緩緩響起,他將麥克風舉至唇邊,這是他最後一次登台了,沒有了複仇、沒有了魏青璃,站在這個光芒四射的地方也不過像一具華麗的玩偶。他微微一笑,衝著台下的觀眾輕輕揮了揮手,薄唇輕啟,低沉而悠遠的聲音隨著音樂聲在整個音樂廳中回響起來:
“陽光蒸發,我在哪?
記憶中綻放的花
靜靜睡在蒼白的月光下……
幽藍的夜,寂靜的風,
暗色的蒼穹盤旋著烏鴉。
我微微顫唞的身軀,
隻因詭異的身影掠過月的光華。
遠處的清音,
是誰的琵琶?
我嘲笑我的身邊隻配有虛假。
遠處的你,孤獨的心,
我們之間充斥的是肅殺。
不過想努力的忘記,
眼前卻再次出現你的笑靨如花。
最後一抹血紅,
是天邊的晚霞。
那竟然是你我二人的分叉。
殘留的心髒停止心跳,
隔著光看你流淚的臉頰,
殘酷的歌謠,
原以為是童話,
你接受我的優雅,
就隻能接受懲罰。
我寧願,我寧願,
我寧願放棄一切牽掛。
我寧願,我寧願,
我寧願不要你的回答。
最後,隻剩下一地回憶的冷夏。
陽光蒸發,我在哪?
記憶中綻放的花
靜靜睡在蒼白的月光下,
沒有你,
我隻剩下一地回憶的冷夏……”
一曲唱畢,歐陽汐默默轉身離開了那個星光四射的舞台,一想到是永遠離開竟然還有些微微的不舍。他快步向待機室走去,白易跟在身後追上前:“夜少爺,這真是最後一次舞台了麼?”
商慕夜頭也沒回擺擺手:“你以為我很喜歡扮演人類麼?”
白易笑了笑:“我本以為是夜少爺決心將複仇的事情告一段落,所以才要結束人類的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