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味道誘人,這隻能是活人的鮮血!
她想到這一節,心中一驚,猛的睜開雙眼,此時的自己果然便如同一個野獸一樣在吸食著人類的血液,她深深的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恥辱,迅速跳起身來,後退兩步,雙手捂著還殘留有血跡的嘴大口的喘熄,眼中因欲望而燃起的血紅和口中的利齒慢慢恢複原狀,與此同時,她怔怔的打量著那個被自己吸血的人,。
那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女人,梳著齊耳的卷發,眉眼間已有了細細的皺紋,但看起來溫柔善良。可是臉色蒼白,卻不是血族的那種,因為還泛著些許病態的潮紅,或許正因為此,她看起來極為瘦弱,似乎長年的病痛將她的身子早已掏空,即便是這樣,這個女人仍然從內自外散發著一種純白色的母性的光輝。此時的她正坐在石床上,一雙淺棕色的眼睛似乎有些費力的睜大,詫異的看著忽然退開的女子,然後衝她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留在自己脖子上的傷口柔聲說道:“怎麼?全好了麼?”
魏青璃呆呆的望著她點點頭,然後趕忙又搖搖頭:“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總之是我的錯,對不起……”魏青璃有些手足無措。
那女人笑了笑:“沒什麼,我知道那種感覺,不是你的錯,是我主動割傷自己讓你吸血的,你看看你的指甲。”
魏青璃依言抬起雙手,果然,見自己右手的大拇指處還殘留著已經幹透了的血跡:“你……你用我的指甲……”見那女人輕輕點了點頭,魏青璃不由得問道,“那……那你的傷口怎麼樣?”
那女人笑著搖搖頭:“一點也不疼,你們的唾液有止血和止疼的功效,你瞧,這不是都已經結痂了麼?”說著她將手拿開,露出細弱的脖子。
魏青璃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看了看,兩個齒印還猙獰的留在她的脖頸上,四周還有吸血時流出來的痕跡。她心懷歉疚的從旁邊抽了一張紙巾湊到跟前,謹慎的避開傷口,一點一點的幫她擦拭幹淨。
“謝謝!”她忽然在她耳邊說道。
“誒?”魏青璃手中動作猛的停了下來,抬頭看著那個女人溫柔的臉龐,雖然病怏怏的樣子,卻盡然有種不可逼視的氣質。“哪有……怎麼反而能讓我謝你呢?明明是怪我控製不住自己,你慷慨的讓我吸了血,該是我謝你才對……”
“成了血族,這種事情怎麼說控製就能控製的住呢?那種渴望可是要比人類想要喝水、想要吃飯還要強烈、還要受折磨,若不是有著非人的意誌,是難以抑製的,那可要忍受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呢。”
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
魏青璃心中一凜:“那五年間,那個人究竟忍受了怎樣的痛苦呢?”想到這裏,她不禁要流下眼淚來,連忙甩了甩頭,將思維轉移了開,掃視了一下此時待的地方。
這裏是一個像地下室一樣的地方,屋子裏隻有一張石床、一張桌子和幾件生活必需品,再無其他擺設,四堵牆沒有一扇窗戶,顯然是一個絕好的吸血鬼棲息之處。可是……她將目光再次鎖定在床上的那個女人身上,她又是誰呢?她隻記得在NIGHT NOBLE遇到蘇問涯的情景,莫非是蘇問涯的被馴養者?不對啊,她脖子上沒有烙印,不然剛才也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吸食她的鮮血,可作為一個普通人類,為什麼會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呢?
魏青璃一想到蘇問涯,心中的戒備感頓時提升,終於鼓起勇氣問道:“請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你認識蘇問涯麼?”
那女人顯得頗為驚訝:“問涯?認識啊,我就是住在這裏而已……咳咳……咳咳……”她話說了一半,忽然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起來,如裂帛的聲音從她的喉嚨中噴湧而出,使得她急促的呼吸都變得粗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