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福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蘭香便讓燕兒下去準備些酒菜來要和沈天福喝上幾杯。不一會兒,燕兒便置辦了幾個菜並一壺酒端上來,蘭香為沈天福斟酒布筷,燕兒伺立一旁。
沈天福端起蘭香給自己斟的酒淺淺喝了一口道,“近來家中事情頗多,也不曾來瞧姐姐,還請姐姐諒解小可則個。”
蘭香聞言卻端起酒杯也不喝隻定定的看著沈天福酸溜溜得道,“奴知你新近娶了一房美貌的娘子在房中,自是沒甚空來看我這殘花敗柳了。”
沈天福聽蘭香這麼說,便把手中酒杯放下,伸手在蘭香放在桌子上的一隻雪白的素手上一握,“姐姐這是說得甚話,想姐姐正當青春年少,貌美如花,何苦把自己說得恁不堪?”
蘭香被沈天福握住手,又聽見沈天福說得這話不由得心頭一暖,於是有些感動的說道,“小冤家,奴有一句話想問你,你可得實說,不可誑我。”
“姐姐但請說來,小可一定據實回答。”沈天福看著蘭香正色說道。
蘭香低首猶豫了一會兒,抬起頭來叫小丫頭燕兒出去,方轉臉看向沈天福臉上有些羞色的問道,“奴想問你……你可是真心喜歡於我的?”這句話之所以蘭香羞於出口,是因為在風月場中,如若小姐問嫖院的子弟甚麼真心喜歡之類的話,委實是最大的笑話。
蘭香自打小一進這春花院中開始老鴇王氏耳提麵命常說得一句話就是,但凡進這院中的男子,貪得都是女子的身子;而這院中的女子,要得都是那些嫖院的子弟的銀子。若要求甚麼真心實意就如要在水裏取出火一般決無可能。
沈天福看著蘭香看向自己那切切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動,其實她又何嚐不知,在這風月場所中的煙花女子大多圖的都是嫖院子弟的銀子,若像蘭香這般想要個真情實意委實是極為天真。而到這院中來買歡的男子願意給這些風月場所的女子甚麼真情實意的也萬中無一。
在自己心中,是很喜歡這蘭香的,雖然以前自己也是圖她的身子,享一時之歡。但今天不知道為何沈天福覺得自己在蘭香問自己的那一句話裏,看向自己的那一雙水眸裏,感覺到一些沉甸甸的情意來。
“小可自然是極喜歡姐姐的。”沈天福看著蘭香認真的說道。
蘭香聞言臉上竟顯出些又悲又喜的神色連聲問道,“小冤家,你可是說得真話麼?奴不曾聽錯吧?”
沈天福一笑,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對蘭香說,“我,真,心,喜,歡,你。”
蘭香撲進了沈天福懷裏,靠在她肩膀嚶嚶哭著說,“奴也喜歡你,喜歡得緊。自上次與你恩愛後,奴睡裏夢裏都是你。成日價就望著你,把飲食茶飯都漸次廢了,奴的魂兒早隨了你去……”
沈天福低下頭蹭著蘭香額頭,伸出一隻手將蘭香環在懷中安慰道,“哭甚麼,姐姐的心意現如今小可全都知曉了,小可的心意姐姐也明白了,可不是好事麼?”
“奴是歡喜得哭……”蘭香喃喃道,伸出手環住了沈天福的頸項,緊緊的貼在了沈天福的臉側。複又抬起頭,癡癡的看著沈天福,慢慢的將紅唇湊了過去……兩人火熱相吻,彼此咂舌。
蘭香引領著沈天福往自己黑漆描金的大床而去,兩人倒在了床上,不一會兒,蘭香便被脫得赤/條/條的,雪白的身子如蛇一般纏在沈天福身上。
彼此知曉對方心意後,兩人的歡愛自是格外繾綣纏綿。甚麼順水推船,縱蝶尋芳,隔山取火,迷鳥歸林等漸次試了一遍,弄得蘭香浪水直流,一方鮫綃擦拭不盡,床褥皆濕,直鬧到四更後方才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