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樣買賣做。”
小丫頭燕兒是蘭香的貼身使喚丫頭,沈天福和姐姐的事她也知曉,近日蘭香為了那沈公子一病不起她也看在眼中。今日好容易看見姐姐露出些笑容來,自己心中也歡喜。
於是燕兒看了看門外壓低聲音道,“姐姐,你說那沈公子他會來這院中將姐姐接出去麼?這日子也快一月了啊。”
蘭香也將聲音放低說,“左右就是這幾日了,他鐵定會來的。你且放心,姐姐一定會帶你一起出去。媽媽那裏,這院中姊妹跟前,休要走露一絲兒風聲。”
小丫頭燕兒應了聲“好”便站了起來走到桌邊將那討回來的藥包拎起往外走,口中隻說,“姐姐,我去給你熬藥,左右就這幾日了,你的病得快些兒好起來才成啊。”
“嗯,你且去罷,姐姐心裏自有計較。”蘭香吩咐道,複又慢慢的躺了下去。自今日知道了那小冤家的消息後,蘭香莫名的心中鬆了下來,不一會兒便覺眼皮沉重,竟自睡了過去。
☆、第十七回
卻說沈天福將那從黃三哥手中接手的生藥鋪開張做起來後,算算日子,便記起似是和春花院中的“賽牡丹”蘭香所約的一月時間已到。去接蘭香的銀子她倒是準備好了,可是該如何回去和老娘沈氏,娘子秀兒說呢?一時間倒有些猶豫了。
思來想去,沈天福還是決定先回去和老娘與娘子說上一說。興許能說動兩人也未為可知。
於是這一晚,用過晚飯後在燈下,趁著娘子秀兒與自己一起吃茶的時機,沈天福便讓在房內伺候的丫頭小蝶和小蟬先出去,自己親自起身拿起茶盤裏的小瓷壺為秀兒續了水,然後坐下笑看著她道,“娘子,你且用茶。”
李秀兒看剛才官人為自己茶碗續水時便已經有些驚到,本欲站起來阻止官人,但卻被沈天福按住,於是無奈隻能任由官人這麼做。如今看官人為自己續了水後又殷勤的笑著讓自己用茶,一時間便覺得有些奇怪。隻覺得自家官人今日和平日大相同。平日飯後用茶時,何曾見他為自己續過一次水,都是自己殷勤伺候著他。
又看他笑吟吟看著自己的模樣,李秀兒直覺自家官人似是要和自己說甚話。於是便輕啟檀口問,“官人,你可是要和奴家說些甚事麼?”
沈天福一聽便立刻讚道,“哎呀,娘子真是冰雪聰明,我正有一事要與你說。”
不知道為甚麼,李秀兒一聽官人如此說話,便覺得心中有些不好。一顆心有些忐忑。將心中的不安強自壓下,李秀兒勉強擠出些笑容道,“官人有甚事,不妨徑直說來,”
“這……”沈天福端起茶碗吃了一口茶,方才下了決心,抬起頭對李秀兒和聲說道,“娘子,我想將與我相好的一位姐姐接了來,但不知你能容她否?”
李秀兒聞言一霎時便覺得心似個秤砣似的直直的沉了下去,眼中幾乎要酸澀的掉下淚來。心中不覺想道,“果然,果然官人說得是自己一直擔心之事,隻不過從未想到會這麼快。自己和官人成親不過一月有餘,他已經要迎新人進門了。想來他口中所說得那位姐姐一定極合他心意罷。況且才將他問自己‘能容她否”,這話委實讓自己除了答應他,別無它法。嫁過來之前,爹爹一再囑咐,若是官人要納妾室,便隨了他心意,因七出之條中有一條便是婦人好妒亂家。”
看娘子秀兒燈下一副戚然之色沉默不語的樣子,沈天福也不由得心中一陣不忍,不過又想到與蘭香的約定以及她的風情萬種,又將那種不忍壓了下去。
端起茶碗,沈天福低首默默的吃茶,良久方聽到李秀兒帶些哭腔的低低說了句,“官人,你便接了那位姐姐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