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段(2 / 2)

依舊將手緊緊的捂住肩頭,趙天福嗬嗬笑道:“姑姑,今日的酒喝得有些多,這會兒頭還疼著,姑姑可否給我杯茶喝?”

妙遠坐著不動,依舊是看著她肩頭道:“福兒……讓姑姑看一看……”

“姑姑,我現在口渴得緊,想喝杯茶。”趙天福繼續笑著堅持。

妙遠心一軟便說:“那你等著。”話畢,便從床榻上站起來去房中小圓桌上頃壺倒了一杯早命敬真泡好的濃茶來。

趁著姑姑走開,趙天福忙將枕邊自己脫下的衣裙迅疾穿上。等妙遠去而複返時,她已然穿好了衣裙坐在床邊穿鞋。

妙遠端著茶杯無奈搖搖頭,等她穿好鞋站起來,便將手中茶杯遞過去道:“這是我早命敬真泡好的濃茶,你喝一些兒罷,醒醒酒……”

趙天福接過茶杯來看著妙遠微微一笑,將那茶端起一口喝盡。將這杯茶喝了,她依然意猶未盡,便自己走到房中的圓桌旁,自顧自的將那茶壺拿起,一連倒了好幾杯喝了,方才轉身問:“姑姑,此刻甚麼時辰了?”

妙遠看了看房中一角的漏刻道:“已是申時末了。”

趙天福轉臉往窗外看看,見天色已經有些微暗了,不由歎口氣道:“竟已是申時末了,過得真快……”

這話說完,複又轉過頭來看著妙遠心緒複雜道:“姑姑,我這便要走了。”

妙遠走近兩步直視著她清澈的眼說:“那我送送你……”

“好……”趙天福點點頭,忽地瞥見姑姑道袍衣領下那自己種下的紅梅,便伸出手去牽姑姑道袍的衣領。§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妙遠微怔,隻聽得趙天福羞赧道:“姑姑,我替你拉一下衣領,教觀中其她人看了不好……”

聽她這麼一說,妙遠恍然,知定是才將福兒在自己頸項下吮xī時留下的印跡,便也不由得羞意上臉,轉眸不敢看她。

將姑姑道袍的衣領拉高,遮住了那塊紅梅後。趙天福轉身往房外行去,妙遠跟在她身後也挑簾子出房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玉虛觀,往屏山山下走去。冬日的夕陽將近處遠處的積雪和樹木都微染上些金黃,天氣依然清冷,但那些金色映入眼簾卻讓人覺著有些暖。

走到半山腰時,趙天福忽地回頭往山頂的玉虛觀看去,妙遠看她轉身看向玉虛觀時,眼色說不出得淒涼和不舍。

正自不解時,卻聽趙天福喃喃道:“那一日我病愈下山時,漫天風雪,我回頭瞧你穿著藍色道袍站在那觀前,說不出得孤寂,我恨不得奔上山來將你搶了去。今日再回頭看那浸在一片金光中的玉虛觀,心中竟有些暖,我也不知為甚麼,隻想死死得記住,怕再也看不見……”

說著說著,收回遠望的視線,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浴在一片金光中的妙遠道:“姑姑,你今日很美,福兒想,若是有一日你穿上福兒贈你的那一聲大紅宮裝定然更美……”

妙遠低頭,心中酸澀得竟然想哭,本來她這般誇自己應該歡喜的,但不知為甚麼,她隻覺心中無力至極。

見姑姑因為自己的話而神色黯然,趙天福忙住了嘴,唇邊漾起笑道:“瞧我又胡說白道了,姑姑,福兒今日莽撞之處,還請你定要饒恕才是。”

見姑姑依舊低著頭,趙天福又說:“姑姑,今日是年三十,是好日子,福兒喜歡姑姑笑。”

妙遠聞言抬起頭來,眼中包著淚,勉力一笑。

“姑姑,我瞧這天色,等到山下怕是要黑了,你就送我到這裏罷。”趙天福看了看遠方黛色的遠山,夕陽將要隱入那山峰之中。

妙遠卻說:“我送你到山腳下再回罷。”不知為何,她此時心中卻留戀起她來,不舍得她離去,隻想著哪怕和她多呆一刻也好。

趙天福看姑姑一眼,見她眼底似是有留戀之意,但麵上卻古井無波。

轉過身,嘴中說了聲“好”依舊往山下行去。妙遠在她身後兩三步外跟隨。將要走到山腳的石梯盡頭時,兩人已看到了趙天福宅中內侍趕來的馬車正在山腳下靜靜相待。

妙遠忽地住了腳,趙天福回頭看她,眼中有些不解,隻聽妙遠長呼一口氣說:“福兒,今日之事姑姑不怪你,倒是覺著對不住你……”

趙天福不語,良久方說:“福兒這一去也不知何時再與姑姑相見,還請姑姑千萬珍重。”這話說出後,兩人心中都是抽痛不已。

“福兒,你也……”妙遠走上前一步,伸出手去握住她雙手用力一握。趙天福擠出笑用力回握。暮□臨,兩人緊握著彼此的手,深深的看入對方眼中,在隱約旋轉的晶瑩中,隻想將對方的容顏鐫刻在自己心中。

終於,趙天福抽出了手,看著妙遠燦然一笑道:“姑姑,我走了,晚了,你快回去罷。這末了,我隻想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