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茹便端起酒鍾笑道:“還是表姐知我心思,知我和你一起吃茶飯時不喜跟前有人,總覺說話不方便。”
“來,我每喝,今晚都是你喜歡的酒菜,勿要多喝一些兒。”趙天福端起酒鍾頗有些豪氣的說道。
潘玉茹看著趙天福一笑,端起酒鍾兒一飲而盡。
趙天福讚了聲“爽快”便也端起自己的酒鍾仰頭喝幹。兩人邊說笑邊喝酒,半個時辰後,那兩壺酒便被兩人喝幹了。因心中煩悶,趙天福喝得多些。
“酒……上酒……”趙天福拿筷子敲碗含混的喊。在一旁的潘玉茹見表姐已然醉了,便忙將她手中敲碗的筷子奪下道:“表姐,且別喝了,你都醉了,還是喝些茶醒醒酒罷。”
“不行……我還要陪表妹喝……”趙天福晃著頭說道。
潘玉茹搖頭,嘴中道:“表姐,你往日這些兒酒喝下去斷不會醉的,今日怎的醉成這樣?罷了,我扶你去躺著罷。”
“我沒有醉……沒有醉……我要陪表妹一醉方休……”趙天福趴在桌上斷斷續續的說道。
潘玉茹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俯□去在她耳邊道:“表姐,今日就喝到這裏罷,來日方長,以後我每還可以喝。”
“可是……沒有來日了啊……沒有了……”趙天福閉著眼,語帶悲聲的說道。
潘玉茹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不過,她短暫失神後即刻明白自己聽得很清楚,於是忙搖了搖趙天福的肩膀追問道:“表姐,你怎會說這個?為甚麼說沒有來日了?”
☆、第一百二十回
趙天福趴在桌上嘴裏嘟囔著,卻答非所問,念叨了兩句,“姑姑……姑姑……”
“姑姑?”潘玉茹心中起疑,不久前她從台州回來大病不起,也是叫得姑姑,難不成她和姑姑妙遠真人之間有情。這麼一想,不由得心中有些泛酸。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愣了一會兒神,便忙問她:“表姐,你叫姑姑則甚?可是想要見她?”
趙天福支吾了兩句,也不知說得甚麼,那聲音卻漸漸低了下去。潘玉茹又搖了她兩下,見她得醉得狠了,便忙去外頭招呼侍女進來與自己一起將表姐扶回她寢殿中去洗漱歇息。待她洗漱完躺下後,看看已是初更盡,想起自己來時娘親交待一定要今日回宅去,因明日是大哥的生辰,便吩咐伺候表姐起居的侍女晚間好生照料她方才出了宅家去。
卻說潘玉茹家去後直到過完了正月十五元宵節,正月十六日方從自己娘親嘴裏才知道了表姐被官家賜婚一事。那時她便問娘親,為何不早些說。吳國長公主卻說這旨意是初八下來的,因第二日是自己長子的生辰,這一忙便忘了。
潘玉茹聽後自是著急,隻對吳國長公主說了一句:“娘,我去看看表姐。”也不等娘親回話,急急的奔出了宅,令宅中趕車的奴仆將馬車趕到樂平縣主宅門前。馬車停後,下得馬車來,便見到樂平縣主宅大門緊閉,外頭有數位兵士手持明晃晃的刀槍守在大門前。
“表姐……”潘玉茹見狀不由得喃喃喊了聲,隨即提著裙子三兩步走過去,便想到宅前去叫宅中守門的內侍開門。
誰知兩旁守著的兵士卻將手中刀槍交叉一架,阻止她過去。
“我是吳國長公主獨女,快讓我進去!我要見我表姐!”潘玉茹向那些攔著自己的兵士大聲喊道。
內中一位看似頭領的人見狀便走上前來說:“官家有旨意下來,直到樂平縣主成婚之日,任何人不得進宅見她。”
“甚麼?這……”潘玉茹聽後駐足於樂平縣主宅前,望著那緊閉的大門,想起初八日表姐醉酒後說得那句話,一霎時不由得淚如雨下。心中不由埋怨趙天福那一日為甚麼不對自己說,為甚麼瞞著自己,如今卻是見一麵也不能。
想起表姐的婚期一日近似一日,難不成自己真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出嫁,眼睜睜的舍了這個自己真心愛慕的人。潘玉茹年紀雖小,但隻立在樂平縣主宅門前哭了一會兒便立即打定主意上屏山玉虛觀找姑姑妙遠真人拿主意。她也不知為甚麼會想到去找妙遠真人,但現今似乎也隻有與她可以說些表姐的事。
打定主意後,潘玉茹立刻重新上了身後的馬車,叫趕車的奴仆即刻驅車去屏山。到了屏山後下了馬車,潘玉茹提著裙子一口氣奔到了玉虛觀中,徑直往後頭姑姑房中去。
挑簾子進妙遠房中後,卻見姑姑正在窗前書桌旁坐著抄寫經文。小道姑敬修在一旁研磨。見到潘玉茹上氣不接下氣得跑進來,便放下手中筆略有些吃驚的問:“玉茹,你這是怎的了?為何跑得氣喘?來姑姑這裏可是有甚事麼?”
潘玉茹緊走幾步到她跟前語帶哭聲道:“姑姑……不好了……表姐她……”
聽她所說得話與趙天福有關,妙遠便忙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將她拉著到一旁的繡墩上坐下問:“你表姐她怎麼了?”
潘玉茹哭著拿眼看了看敬修,妙遠便會意過來,轉臉吩咐敬修:“敬修你且出去泡兩盞茶來。”
敬修應了出去了,潘玉茹喘兩口氣方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