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還想睡覺不唱歌呢!”水晶打了個哈欠:“尕尕受刺激了。”
好一會兒,蕭惟軼悶聲道:“好。”
KTV,黃水晶是睡過來的,剛被尕尕拽下了車,就看到同樣厭仄仄的蕭惟軼了,兩個同病相憐的人抱到一塊兒,腦袋裏想的都是枕頭。尕尕加入她們,明顯不合群,丫精神抖擻!“你怎麼來了?不是陪牧遠出車嗎?”尕尕戳著蕭惟軼昏沉沉的腦瓜子,覺得有趣。
“擦!蕭惟軼那是犯賤!老子正經八百熬夜上班掙錢呢!你能不能一視同仁的沒人性!能不能——”黃水晶難過了,自己怎麼就不招人心疼呢!
“老子還就願意犯賤!”蕭惟軼半搭著眼,夢遊,左手摟尕尕,右手抱水晶,齊人,沒有福:“咱們就來個姐妹們的聚會!走著!”
三個瘋扯扯的女人東倒西歪的進了KTV,要了一打啤酒,合唱了一曲《姐妹們的聚會》,再無情意。蕭惟軼和黃水晶一人占沙發一邊兒就厥過去,朱尕尕坐在中間,從《喜歡你》一直唱到《分手快樂》,一包房裏就她一個人的聲音,回聲嚇人。真難聽,她自己也那麼想,還是繼續唱,一個音都不在調兒上,也沒吵醒和周公約會的兩位,少了吐槽,就像一條瞎了眼睛的龍,朱尕尕不是龍,是條蟲,一條毛毛蟲,不期望長出翅膀。她把歌單來回切了好幾遍,還是點了《味道》,唱不出來,原音好,尕尕被灑狗血的歌詞包圍了,避無可避,哭泣,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一天,茄子走在大街,忽然打了一個很大的噴嚏。它抹了把鼻涕生氣地說:"可惡!又有人拍集體照了!"
☆、第 70 章
蕭惟軼撐起身子,皺眉,看了看左手腕頸上的表,下午四點,摸著茶幾上的啤酒,灌了一氣兒,call侍應拿了包希爾頓,踢醒水晶:“起來!郭大俠放學了!”
黃水晶才晃悠悠的起來:“幾點了?”
“四點。”蕭惟軼按著太陽穴,關掉了音樂,看了眼尕尕,女孩兒一人縮角落裏玩色盅,擔上了寂寞的說辭,光影流動下的暗蟄,平生寂寞。她靠到她身邊:“唱得過癮嗎?”
“沒觀眾。”朱尕尕失去了欣賞。
“沒觀眾就對了!我要聽滿你一演唱會我也不指望我能活了。”黃水晶下巴嗑到蕭惟軼肩上,懶。
“怎麼還不走?”蕭惟軼蹭了蹭肩膀,點燃了香煙。
“剛打電話過去,人被辜仲欽接走了。”水晶的口氣,淡淡的。
“你們在一起了。”尕尕用了陳述句,不驚喜,亦無驚駭。
“沒有!”水晶別過了頭。
“遲早。”蕭惟軼的笑,邪氣,壞,卻不作惡。
水晶沒了硬氣:“遲點兒好。”
“你喜歡他了。”蕭惟軼把煙灰直接彈進了啤酒杯,橙褐色的液體,濁:“喜歡了也好,甘心。”
“甘心就好了。”尕尕低聲。
蕭惟軼和黃水晶對視了一響,笑了。“尕尕,你甘心嗎?”水晶這樣問。
“啊?”朱尕尕想了一陣:“我想早上八點起來,刷牙洗臉,開車去中介所,給人介紹房子,賣房子,六點一準兒到家,吃方便麵,看小說看G片,洗澡做麵膜,睡覺。偶爾跟你們聚一聚。一直這樣活到死,應該也不錯——”
“你一直是這樣。”水晶賴著惟軼,用遙控器玩著燈光,突然一束頂燈打下來,獨獨一束,照亮了一排的酒,折射的光彩,盈溢。她們在光暈的邊緣,成為了陪襯。一出獨幕的劇,主角靜態,龍套搶眼。
“應該不一樣了。”蕭惟軼不說死,卻已然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