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出院手續,我們今天出院。”媽媽的神情十分嚴肅。
“媽,我們......”
“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我這病就是花錢也治不好的,在這裏隻是白白浪費錢罷了,今天說什麼也得出院。”蘇媽媽急切的打斷女兒的話,邊說邊準備下床。
“媽,您不能這樣。您要積極地治療,我們一起努力,我們得活下去,得活得好好的。我已經沒有爸爸了,不能再失去媽媽。就算是為了我,媽,我求求您在醫院好好接收治療。你忍心看著我一個人,孤單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嗎?媽...”蘇寒露跪在母親的床前,雙手攬著母親的腰,撲在母親的懷裏再也控製不住地放聲大哭,她說不下去了,這段時間所有的隱忍全都爆發了出來。
蘇母摟緊懷裏的女兒,此刻也是淚如雨下,這不是一個軟弱的女人,自丈夫去世後她並沒有一蹶不振,九年來,她一個人含辛茹苦的拉扯著女兒。盡管生活的清貧辛苦,但她卻從沒想放棄生活,她總覺得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丈夫一直在看著她們娘倆,隻要她們生活的幸福了,他在那邊看著才放心。而今,卻不想生活又將她們娘倆推至懸崖邊上,這個並沒有多少文化的女人想,就算什麼都不能給女兒留下,但總不至於給女兒留下一身債務。所以現在就是自己拚了命也不能把女兒拖下去,說什麼也得把女兒推開這懸崖。
“寒露,媽不能害了你,媽這病是個沒底的窟窿,咱們鎮上你劉叔得的就是這個病,術前術後花了多少錢啊,結果連四年都沒活過就走了。媽媽如今得的是死病,俗話說‘醫得了病醫不了命’,咱們回家順其自然好了。我不能臨了了還要給你留下一身債務啊,孩子。”蘇媽媽流著眼淚但平靜的說著。
“媽,錢沒有了,我們可以再去賺,可是人是錢買不回來的啊。再說劉叔那會技術還沒有現在發達呢,醫生也都說了,這個得看個人機體的情況而定,如果您的求生意誌堅強一定會戰勝病魔的。我求您了媽,您不要再這麼說了,您有沒有想過我,我才二十三歲,沒有了您我就沒有家了,如果被人欺負了,我連個訴苦的地方都沒有。媽,您忍心嗎?您就當是為了我,我求求您聽醫生的話,好好治療好嗎?家裏的房子能值七八萬,爸爸當時的賠償不是還有八萬嗎?這樣手術費就差不多了,而且我李叔也說,可以給我們到民政部門出證明,這樣我們可以申請大病報銷補助的,您可一定要堅持治療,不能放棄啊。”蘇寒露紅腫的眼睛看著媽媽的臉,哽咽著說道。
“唉,把房子賣了,我們去哪兒啊?你爸的那筆錢是將來要留給你的,媽媽沒什麼本事,那錢是留給你當嫁妝的。”蘇媽媽這些年一直含辛茹苦的做兩份工,卻從來都不肯動用當年丈夫的那筆賠償金,原來她是有這個打算的。
“媽,盡管房子沒了,可是家還在啊,隻要有您在的地方就是家,到時候我們可以租房子住。爸爸的那筆錢既然您是要留給我的,那我現在就想把它花了,我想給媽媽治病,多少錢都買不來媽媽呀。”蘇寒露嗓子都有些沙啞了。
“就是啊,愛蓮,孩子多可憐啊,你不為你自己想,就是為了寒露這孩子你也不能放棄啊。”邊上的王阿姨拭著眼淚說道。
“就是,寒露說的對,現在技術發達了,這個病沒什麼可怕的。隻要配合醫生的治療,自己意誌力堅強,戰勝病魔也不是不可能的。你沒看現在電視上報道的,還有那麼多抗癌成功的人嗎?得了病關鍵還是個心態問題啊。你不要老想著它就好了嘛。”多話的李阿姨似乎總是說到點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