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說著說著竟落下了淚來。
“淺碧,你這麼說我很寬心了。”若言溫柔的替淺碧拭去臉上的淚痕,放緩了語速細聲說,“這畢竟是宮裏,不是將軍府。我不過是個沒名沒分的等待選秀大典的小秀女,被罰跪不過是我做錯了事理應受罰,沒什麼可委屈的。倒是你,一會兒便隨大哥回家吧。這裏心機太多,你太過單純,這裏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可是小姐……”淺碧還欲再說,若言連忙止住繼續道,“別說了,聽我的回去吧!”
最終淺碧還是留在宮裏用了晚膳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若言送淺碧出去的時候碰見了大哥,又簡單地與大哥嘮了幾句家常才回到住處,卻沒想到,儲秀宮裏正有一場陰謀在等著她。
☆、卷一 第六章 芷蘭遭陷害
接下來的這幾天,儲秀宮內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樣子,不過若言卻清楚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片刻的寧靜罷了。若言本以為榮苑琴定會來找自己的麻煩的,誰知此事不知怎麼就被擱了下來,榮苑琴再沒派翠兒來找過她,也沒托人帶口信叫她去賠罪。若言漸漸地也就將此事放在一邊慢慢淡忘了,結果卻在若言意想不到的時候惹來了麻煩。
“姑姑!我的耳環不見了!”外麵傳來宰相之女妙彤的聲音。
“林姑娘,這回您可仔細找過了?可是丟在了什麼地方?”若言打開窗,看見姑姑滿臉堆笑地問顏妙彤。
“哼,又來了!這次又不知道她是要栽贓給誰。次次都用這招,她不膩我都膩了!”芷蘭過窗縫看見了外麵的情景,見怪不怪的嗤笑道。
“誰知道呢?”若言聽了芷蘭的話也不禁好笑。也不知這位妙彤秀女是怎麼想的,自從她住進了儲秀宮,這宮裏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沒怎麼斷過,而且每次不是丟了耳環就是丟了釵子,還有要麼就是字畫壞了盆栽碎了,被貓嚇到了也免不了是要驚叫一番的。這宮裏的人差不多都被她煩了個遍,仔細看教習姑姑的笑容,多少也是有些牽強的。
“哼!怎麼,你不過是個教習姑姑還敢質疑我說的話?我爹爹可是當朝宰相,權傾朝野,日後我得了寵定好好整治整治你!”妙彤提高了聲音叫囂著。
聽了這話,教習姑姑的臉色終究是有些掛不住了,不過也努力克製住了對妙彤秀女的不滿之意,訕笑著問:“那姑娘心中可有什麼可疑人選?”
“是她——!”妙彤驕傲地豎起一隻手,遙遙地指向了若言的房內。房內的若言正站在窗邊與妙彤調笑,並未自己注意外麵發生的事情。等她發現外麵情緒有些許不對轉頭向窗外看去時,才發現院子裏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直直地看向自己,而妙彤的手還在不依不撓地高舉著。
“你……懷疑我?”若言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提聲問窗外的人。
教習姑姑連忙走向前道:“尹姑娘,你也知道這儲秀宮的規矩,既然顏姑娘指明懷疑你了,那麻煩姑娘出來好讓老身進去搜查一番,若是找不見贓物也可還姑娘清白阿!”
“我並未偷她什麼東西,憑什麼讓你們搜屋子?”倒不是若言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不能讓她們搜,隻不過上次淺碧來時帶來了許多銀兩首飾,留給若言打點宮中下人主子的,按習俗待選秀女是不能帶有銀兩的。這事雖然已是公開的秘密了,但是形式上終究還是要過一遍的,因此那些銀兩還是不要被發現的為好。
“可是,尹姑娘你看,不搜查一下林姑娘那裏怕是說不過去阿……”教習姑姑滿臉糾結為難地看著若言。
“我何曾說過是她了?”正在教習姑姑與若言各自為難的時候,妙彤又開口了,“我指的隻是她的房間,可是她房裏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
“你是說我偷了你的耳環?”芷蘭頓時沉不住氣了,蹭的一下從位置上站起來,衝到了門外妙彤的麵前高聲質問。
“我可沒這麼說啊,我隻是懷疑罷了!你倒是不打自招了阿。”妙彤偏頭以手扶了扶微亂的發髻,朝天翻了個白眼道。
“你……你血口噴人!”對於這樣拙劣的栽贓,芷蘭不知道除了這句話她還能說什麼好了。
“我說沒說謊,搜了你的屋子以後自然就知道了。你若是不讓查就是你自己心裏有鬼了!”妙彤言辭錚錚地說道,似乎真的是芷蘭偷了她的耳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