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錦伸出手指，輕輕的描繪著他英俊的五官，輕聲訴說：“遠湛，如果那時我們沒有相遇，現在會是什麼樣呢？”這時候慕遠湛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神情還是迷茫的，似乎還沒有從醉酒中清醒過來。
看著坐在床前的程雲錦，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就這樣一直看著她，低聲說道：“雲錦，我這是在夢裏吧，不然你為何會這樣溫柔的看著我？”程雲錦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清醒，她想要起身，慕遠湛沒有伸手阻攔，卻輕聲說道：“我知道你恨我，所以你一把火燒光了所有，不給我留下一點念想。”“你走之後，我一直住在上林苑，所有的東西，都還是你在時的模樣，連我自己都奇怪，你房間裏的布置，我都記得清清楚楚，與你有關的所有的事情，我都記得清楚。”“我記得那年在岩輝山下我救你的時候，你把護心鏡給我帶上，對我說，交給你了，說這個話的時候，你的眼睛好亮啊。”“我記得那年我受了重傷，我救了我，半年我發燒，你把我抱在你的懷中，母妃去世後那麼多年，從來沒有人能給我那樣的安全感。”“我記得你對我說，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永遠對我好，雲錦，你看，你也是說過永遠的。”“我還記得，那一年，你中箭受傷，我在帳.篷外聽到你撕心裂肺的呼痛聲，可是我進入帳.篷之後，你馬上就笑嘻嘻的說不疼了，我當時就想，你怎麼那麼傻，不疼的話怎麼會滿頭是汗。”程雲錦的無聲的看著慕遠湛，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說這麼多，原來他都知道，原來他都記得，她一直以為自己這麼多年跟在他的身邊，都隻是空氣一般的存在呢。
他都知道，他都看得見，那麼她這麼多年的痛苦，他也都看見了，卻隻是假裝看不見嗎？“太遲了，你現在說這些太遲了，我們再也回不去了。”程雲錦哭著說道。
“不，不會太遲，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我也愛你啊，程雲錦，那一年在山洞裏，你跟我說過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不準你半路逃跑。”情急之中，慕遠湛猛然起身撲了過來，在程雲錦反應過來之後，她已經被慕遠湛壓在了身下，她用力掙紮。
“雲錦，往後餘生，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訴說，然後深深的吻了一下來，緊緊的抱住了她，感覺自己的人生從來沒有這樣圓滿過。
第二日清晨，慕遠湛從睡夢中醒了過來，頭疼的厲害，剛剛要起身，突然發現自己的懷中還緊緊的抱著一個人，低頭一看，是程雲錦。
她縮成小小的一團，臥在他的懷中，薄被下露出了光滑細膩的肌膚。
電石火光間，他想起來昨夜的事情，他獨自一個人喝酒，後來好像就喝醉了，來來往往的奴仆在他跟前，看的他煩心，然後好像就夢到了程雲錦。
在夢中他拉著她的手，說了好多話，最後還親吻了她。
現在看來，那一切都不是夢啊，原來都是真的，慕遠湛微微一笑，寵溺的看著懷中的人，感覺頭疼都輕了。
他輕輕的伸出胳膊，想要把懷中的人抱緊一些，程雲錦卻猛然驚醒過來。
她起身之後，稍微一怔，馬上就回想起昨夜的事情，臉色通紅，沉默的到處巴拉自己的衣服，就要開始穿衣服。
慕遠湛單手支撐著頭，看著她窘迫的模樣，心情很好，笑著說道：“天色還早，外麵有點涼，再陪我躺一會兒吧。”那語氣就像是貪圖溫柔鄉的丈夫，對自己的妻子說出的最親昵的話語，程雲錦的動作一滯，然後就用更加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
翻身就要下床離去，慕遠湛抓住了她的胳膊，柔聲說道：“雲錦，原諒我吧。”程雲錦低著頭，並沒有回頭看他，沉默了一下，然後冷靜的說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就當你喝醉了，不和你計較了，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慕遠湛一愣，沒有想到她居然如此冷靜，這樣著急的就要跟他撇清關係，就好像生怕他會賴上她一樣，雖然他也是打算這麼做的，但是她這樣冷靜的態度，還是讓他有些受傷。
忍不住就諷刺道：“程雲錦，你何必這樣著急的撇清關係，你敢說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你也是習武之人，如果你執意反抗，我定然不會得手，所以你其實也並沒有那麼討厭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