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海印石懷古
上文講述了海珠石的神話和曆史故事,本節我們講述古代廣州的另外兩座名石──海印石和浮丘石,連同海珠石,這三石合稱為“羊城三石”,在過去的悠悠歲月中,它們都曾是廣州城外的遊覽勝地,可以稱得上是赫赫有名的。
先說海印石。
今天在廣州二沙島西端,北起大沙頭,南至濱江東路,橫跨珠江之上建有一座雙塔單索麵斜拉橋,名叫海印橋;橋北麵的東湖西路有目前市區最大的電器商場,名叫海印電器總彙。你可知道兩者為何都稱“海印”嗎?就是由於它們都地處過去的海印石附近,因此才得了這“海印”之名。那麼,海印石的具體位置又在哪裏呢?
約成書於清嘉慶年間(1796─1820)的著名古籍《羊城古鈔》有這樣的記載:“海印,沉石也。在下方之東(即處廣州城之東,江之下遊),半出波際。”可知此石在當年東城牆的東麵,確切的方位便是在今天東濠的東側,廣九大馬路和廣九三馬路的相交處。大半條廣九大馬路就建在此石的上麵。當年它是一個四麵環水的小島嶼, 為海蝕平台地貌,據考證,石由白堊紀紅色砂岩和砂礫岩構成,岩層發育為方格狀水平節理,大潮時半露波際,其形狀似印章,故名“海印”。
據史籍記載,在明代萬曆年間(1573─1620),海印石上建有海印閣,清嘉慶時改建為京觀樓,供人登臨,觀賞珠江景色。《羊城古鈔》有載:“其上有京觀樓,周以雉堞(古代在城牆上麵修築的矮而短的牆,可作守城者的掩體),視海珠、浮丘隱隱若三台象然。”可見當年那裏四周空曠,珠水寬闊。到了同治年間(1862─1874),又改建成炮台,稱東定炮台或東水炮台,簡稱東炮台,成為當時廣州的江防重地,不是遊覽之處了。後來由於東側的沙洲(名叫築橫沙)不斷擴展,漸與之相連,海印石便成了東濠東岸陸地的一部分。到了清代末年,終於被埋到了地下,不複見矣。若不是1988年建成了海印大橋,留下這“海印”的名稱,今天的廣州人可能大多不知過去這裏曾有過這麼一塊島嶼巨石。朋友,當你今天走過廣九大馬路時,你的腳下就踩著當年的這塊名石了。你現在望目四顧,滿眼是高樓大廈,可否知道,百多年前,這裏卻是城東郊的一片曠野,大潮湧至,南望隻見天水一色。真可謂滄海桑田,。而至本世紀二十年代廣州修築馬路時(廣九大馬路建成於1918年,因在原廣九火車站而得名),這裏的桑田更成馬路樓房了。
再說另一名石浮丘。
浮丘石位於今天廣州中山七路東段,東距西門口約250米。其北端入將軍裏,南端至李家園(那裏現在已拆去,起了高樓),是古代廣州城西珠江中的一座石島,形如浮於水麵的小丘,古人便按其狀而取“浮丘”之名。此江中之小山丘由白堊紀紅色礫岩和粉砂岩構成。據史籍記載,晉代時著名的道教理論家,煉丹術士葛洪(281─341,一說284─363)居廣州約十年,曾在浮丘石上煉丹,並留下“丹井”古跡。到唐宋時,此處為船舶停靠之地。著名廣東地方曆史文獻《廣東新語》有這樣的記述:“宋初有百二十歲老人陳崇藝言,兒時見浮丘山足,舟船數千,山四畔篙痕宛然。”可以想見當年浮丘石四周百舸聚彙的景象。另據南宋年間(1127─1279)番禺縣尉方信孺所撰《南海百詠》的記載,當時的浮丘石“在郡西,其高一丈五六尺,周四百餘步……今山去海邊三四裏,盡為人煙井肆之地。”可見這時浮丘石已由於長期的水道衝積,與周圍陸地連成一片了。同時又可想見當年站在今天的西門口向東望,浮丘石隆起在城外之狀。
從宋代到明代,浮丘石上曾修築過不少亭台樓閣,那主要是根據浮丘神話搞出來的。浮丘神話的主角是浮丘公,欲知這位神仙人物給今天留下了什麼“神跡”,且看下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