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達摩在廣州的遺跡
上麵我們說過,菩提達摩來到廣州後,除在岸邊結草為庵外,還曾到當時的王園寺(今光孝寺)掛單。在光孝寺,他給後世留下了達摩井、洗缽泉等遺跡。
達摩井的由來有一個有趣的傳說。話說那時江流寬闊,珠水浩蕩,海水倒潮可直趨廣州城,因而城內之水多鹹鹵。達摩來到王園寺,指著一處地方,說地下有黃金。附近居民聽了,便爭先恐後的前來挖掘,挖了數丈深,遇到石穴,泉水迸湧而出,但不見有黃金。人們就說達摩是撒謊。達摩說:“是黃金,就不是可以用斤兩來計算的。”據《光孝寺誌》的記載,此井井水“味甚甘冽,蓋石泉也。”後人用巨石砌了井壁,一直保存下來,。到明代天順年間(1457-1464),曾有個道人在井壁上刻了十六個字:“水由天生,心由水悟;卓彼老禪,待神而喻。”為這口古井又增加了神秘的色彩。清詩人杭世駿有《達摩井》詩一首,詩曰:“香廚不逢僧,日落俯鑒井。苔瓷含古春,銅瓶乏修綆。莫輕尺水波,曾照渡江影。”把眼前景物與古今傳說融彙其中。可惜此井在清代後期就湮沒了。而且不同的古籍對它又有不同的記載,《南海誌》說它在彌陀寺;《名勝誌》說它在粵秀山右,即是白沙祠古井;《廣東通誌》、《羊城古鈔》和《光孝寺誌》都說是在光孝寺,後者更指定即是“訶林東廊下古井”,並說寺中有著名古井四口,以達摩井為最大,有時可以看到魚兒在井下悠遊,可謂言之鑿鑿。現在看來,達摩既已被後人神化,他留下的遺跡被弄得有點神秘莫測,也是情理中事了。
達摩的另一處遺跡是洗缽泉,當年是在光孝寺儀門內東廊,相傳是達摩在寺裏掛單時所挖掘的。乾隆《南海縣誌》又稱之為羅漢井,“相傳達摩洗缽於此”,因而得名。此泉至今猶在,四周圍了鐵欄,上麵蓋了鐵網,看那所謂泉水,實在髒得厲害。與達摩當時挖出的泉水,真是相差太遠了。又有傳說,說當年用寺內的訶子樹根蘸泉水,泉水便不鹹了。各種記述不一,實在難以考究其真偽。
洗缽泉附近,至今猶存一塊雙麵像石碑,一麵刻達摩像,一麵刻六祖惠能像,是元代時的作品。被今人視為是中外文化交流的一個象征。
達摩還曾在廣州留下了一件珍貴的遺物,那就是當年他手裏拿著的西天錫仗。元代的至元二十九年(公元1292年),江陵人何遇祖在廣州城西仙羊市棗樹巷(此巷名現在沒有了,原在今光孝寺內)創建了一座寺廟,名解院寺。相傳當年寺內供奉的便達摩的錫仗和大藏經典。元代末年,明軍攻進廣州,烽煙四起,城中大亂,結果錫仗和經典同時在兵亂中散失。明洪武九年(1376),僧人慶祖重修了解院寺。到嘉靖三年(1524),當時的布政司和按察司二司把解院寺並入了光孝寺。這寺院直到清代後期仍然存在,但達摩的錫仗自散失後就再沒能找到。實在是非常可惜的事。
達摩之後,廣州又來了一位景泰禪師,至今留有遺跡,詳情如何,且看下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