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古塔滄桑
上節我們講了千佛塔(今六榕塔)“佛牙放光”的神跡。另據屈大均的《廣東新語》及《番禺縣誌》的記載,這古塔還有它神奇的地方。當時塔前塑有魯班像(魯班,古代能工巧匠,舊時建築行業尊他為“祖師”,並予神化),一手遮目,仰視著古塔的一角,相傳他所視之處,經常為雷震去,修葺了數十次都是這樣。這魯班像現在早沒有了,當年它放在塔前何處又仰視著塔的哪個角,這都無從稽考,隻是打雷震掉了塔角的事似乎近百年來就再沒有發生過了。
上麵我們講了簡略這座古塔的風光與神跡,下麵簡略說它所經曆的千年滄桑。
自林修建造了這座千佛塔後,至今已900餘年,其間曾經過十多次的修建,但基本上仍保持了當年的舊型。其中南宋孝宗淳熙年間(1174-1189)大修過一次。元代時,在塔頂層中央豎了一根在元至正十八年(1358)鑄造的千佛銅柱,高9.14米,柱身密布1023尊浮雕小佛,還有雲彩繚繞的天宮寶塔圖。這根千佛銅柱穿出塔頂,套以三層的鐵鑄九霄寶盤、九層的九霄寶輪盤、一層雙龍寶盤、頂上蓋以五金合鑄的金色火焰寶珠,用八根鐵鏈從八麵扣緊下麵的雙龍寶盤,整根銅柱就這樣貫穿了全刹構件,重量超過5噸。就是我們今天登上塔頂所見到的模樣,如此構造在全國都是很少見的。
在塔頂裝上了火焰寶珠後不足二百年(明嘉靖二十八年至二十九年,公元1548-1549年),住持僧德隱又對古塔進行了一次大修,把這座當時已“梁摧棟撓,磚瓦散落,丹堊(廣州音:惡)漫滅”的古塔修葺一新,詩人黃衷為此專門寫了一篇《千佛寶塔頌》,說經過整修的古塔“九層欄盾,幻光輝煌;浮圖冠頂,閃爍金光;鈴鐸循簷,遠徹妙響。”不過仍是保存著宋代建造時的風格,至今塔壁多處仍存有北宋時的磚銘。而那顆寶珠上也非當年的寶珠了。在上節我們說過,清鹹豐六年寶珠曾被風刮落,結果人們在珠身上看到:宣和六年(1124)修理;紹興癸酉(1153年)重鍍寶珠,至明萬曆四年(1576)重鑄寶珠等字。可見這塔頂的寶珠是屢經摧折的。到了清同治三年(1874年),當時的兩廣總督瑞麟、廣東巡撫張兆楝、廣東將軍長善又重修寶珠。可見我們今天所看到的六榕塔頂寶珠,已非宋朝時的古物了;而我們現在所看到花塔的首層副階以及各層琉璃瓦簷則是晚清重修時的式樣,
到解放時,這座古塔已破損得很厲害。廣州市府先後於1952年和1955年曾撥款重修,以後每年粉刷髹飾(髹,用油漆塗。廣州音:休)。文化大革命開始時,天下大亂,六榕寺遭到了破壞,幸好這座古塔沒有像華林寺的五百羅漢堂那樣被搗毀,真是萬幸。1979年,政府對整個花塔進行了一次較大規模的重修,曆時兩年;用東京木、坤甸木作材料,把塔上欄杆複原為宋代時的欄杆形式,在角柱則飾以蓮花蓓蕾,顯得十分古雅。
今天我們看到的六榕塔高57.6米,外觀八角九級。塔內每兩級間設暗層,明暗共17層。外層有回廊圍繞。首層塔身直徑12米。逐層向內收進。為市級文物保護單位。
現在人們大都知道六榕寺、六榕塔或花塔,而知道這古寺古塔幾百年前曾稱為淨慧寺和千佛塔的可能就不多了。那麼,改名的緣起是怎樣的呢?這跟北宋大文豪蘇東坡有直接關係。欲知詳情,且看下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