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段(2 / 3)

要是小姑娘手裏拿的不是糖葫蘆而是燈籠就跟可愛啦!【區別很大嗎?糖葫蘆哪裏不可愛啦!】

公子留步!你錢掉啦!~\(≧▽≦)/~【那是他書童好麼!】

與君長決,箜篌寄情【好吧算你厲害,還知道那是箜篌】

啟稟陛下,大將軍求見!【你見過穿著將軍服的士兵麼!自說自話麼!】

……

榮拓一邊看一邊對著沈衝的各種留言吐槽,竟然越來越歡樂,沒想到幾年前的畫在沈衝的旁白映襯下,竟然變得如此妙趣橫生。雖然有些旁白實在不忍直視,但是偶爾還是會夾雜著幾句正直的配詞,得瑟一下不錯的文字功底。

翻到最後一頁,是一副古裝少年圖。

畫麵分為兩半,左邊是激烈廝殺的戰場,右邊是立於梨花樹下橫吹玉笛的白衣少年。大漠飛沙,梨花盎然;血色長空,玉笛青蔥。正中央是兩列豎排的清俊字體: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榮拓的手一抖,畫冊從手中脫落,掉到大腿上。

他忽然想起那個黃昏,側立於他身旁的沈衝,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輕柔地呼吸,湊近的臉上是忽然受到蠱惑一般的暗沉,那時被自己忽略的眼神裏,潛藏的掠奪。

記憶裏。

“你幹嘛?”他轉過身,看到沈衝放大的臉嚇了一跳。

沈衝頓住身形,閃爍了下眼睛,而後若無其事地抬手調笑般捏了下他的下巴:“這不是看榮少爺難得傷感,準備安慰一下麼。”

他拍開他的爪子,不屑道:“誰要你安慰。”

沈衝可有可無地笑了下,過去跟何曉悅一起逗大白,垂下的眼神中卻不太自然地閃爍。

榮拓疑惑地看著他的背影,沈衝卻隻是勾起手指頭撓了撓大白的下巴,薩摩耶咧著嘴笑得很歡實。

那個不太正常的靠近,一切失常事件的開端。

榮拓仰起頭,忽然覺得呼吸困難。

手機響了,拿過來一看,是沈衝的短信:明天我送你去機場O(∩_∩)O~

榮拓麵無表情地看著沈衝的賣萌短信,沒有回複。

是啊,要走了。

他站起來,幾乎是有些慌亂地去收拾行李,翻到圍巾的時候,忽然頓住。

他想起來了,沈衝說的那條圍巾。

高三寒假,他陪大哥回來參加宴會,被沈衝拐到沈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大哥的車到沈家去接他,沈衝從房間裏翻出一條自己的圍巾給他圍好,後來他回到B市,那條圍巾也一並戴回去了。

那個時候沈衝已經很囉嗦:“圍上吧,看你參加宴會的時候都穿得很少,出門的話脖子會涼。”

他有點別扭地避開沈衝親昵的動作,側著臉咕噥:“車裏有空調。”

“又不是每個車都開空調的。”沈衝把他包裹嚴實了,才滿意地點點頭,“你身體弱,還是多注意的好。”

“不要說得我好像什麼病弱公子似的行不行?”榮拓翻白眼,他身體不好又不是一天兩天,“還有啊,以前沒覺得你這麼羅嗦啊,怎麼現在跟個管家婆管家婆一樣的?你女朋友受得了你麼?”

沈衝停留在他胸口處的手頓了頓,繼續幫他整理衣領:“我沒有女朋友。”

想到這裏,榮拓苦笑,那個時候的自己,根本沒有想過沈衝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說出這些話的。

好像從他能清晰記得的有關沈衝的記憶,似乎都是那個人對自己縱容的體貼。

大約是畫本勾起了他的回憶,他這才發現,從高二那年他歸來至今,已經有一年半的時間,他與沈衝,竟然從還算熟悉的朋友走到如今曖昧糾纏的地步,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