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占區裏的地下黨,他們為了探聽消息通常要和日本人湊得很近的,可能還會做一些討好日本人的事情,如果亂殺漢奸的話,把他們錯當漢奸殺了怎麼辦?
甩甩頭,亞男暗笑了一下自己杞人憂天,她以後又不會生活在敵占區什麼的,是要進山裏打日本人的,就算是遇到中國人也是那些偽軍,殺那些偽軍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不用這麼愁。
亞男笑嘻嘻地湊到一個聲音很大的女生麵前,問道:“同學,你好,能給我一張傳單嗎?我想看看!”
張秉義湊過去噗嗤一笑,說道:“虎子,你才學了幾天啊?能看懂上麵的字嗎?嘿嘿,你人小心可不小啊,看見漂亮的小姑娘就走不動路了,行啊!”張秉義雖然讀過書,不過不管怎麼說也是在土匪窩子裏長大的,有點兒油嘴滑舌,在說話間不經意就帶出了那麼一點兒“匪味”,讓亞男和那個女學生都皺起了眉頭。
亞男和他鬥嘴鬥慣了,所以毫不客氣地開口對他說道:“張秉義!你瞎說什麼呢?別把別人想得那麼差勁!我想抗日不行啊?他們不是都喊了嗎?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怎麼就不能看傳單了?要是不想抗日,我們幹嘛千裏迢迢趕到太原來啊?”
“嘿嘿,記性不錯啊,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可是虎子,你知道這是啥意思嗎?哈哈”張秉義依然在笑話虎子,然後習慣性地摸了摸虎子的頭,惹得亞男急忙捂住頭上的帽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嚴小龍看到了皺眉拍了張秉義一下,說道:“幹什麼呢?別動手動腳的!”
張秉義噗嗤了一聲,然後舉起了雙手做投降狀,說道:“行、行、行,我不鬧了!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我和你不也勾肩搭背嗎?怎麼一碰虎子你和嚴大叔就像炮仗似地?得,我以後肯定離他遠遠的!”
亞男看見張秉義被嚴小龍絆住了,於是又轉過頭來對那個小姑娘說道:“同學,別理他,他就是管不住嘴巴,心地還是挺好的!給我傳單吧!我聽說這個犧牲救國會是薄一波主持的,是嗎?”
“也可以這麼說,這個會的會長是閻錫山,可是他隻是掛一個名,不管事的!執行委員有十九個,你說的薄一波就是一個,還有梁化之和戎子和等人,今天大會成立,戎先生要在大會上發表演說呢!”女學生說道。(注一)
其他人的名字亞男都沒有聽過,不過還是興奮地點了點頭。
正當這個時候,一些拿著槍的士兵跑到了這條街上,把那些學生都拉著送做一堆,惹得青年學生們怨氣衝天。這個說著“你們憑什麼抓人?”“犧牲救國會是閻錫山要成立的,你們這是幹什麼?”“放開我!”
這個時候當官的那個人喊道:“靜一靜!靜一靜!同學們,大家不要慌張,我沒有想要把你們都抓起來,隻是把你們集合起來和你們一起說幾句話,說完就走,大家稍安勿躁啊!
有幾個士兵想過來拉亞男旁邊的那個女學生,亞男伸開手護住了那個女生,於是嚴小龍和張秉義兩人把那些士兵隔開了,相互之間出現了一些衝突。嚴大貴本來在街對麵蹲著抽煙呢,看到這個情況就走了過來,和嚴小龍張秉義他們站在了一起。
一個有點兒級別地小官過來說道:“幹什麼?幹什麼?阻撓我們部隊辦事?你不要命了!”然後鄙視地看著亞男他們穿得破破爛爛地一行四人,說道:“叫花子也想鬧革命?瘋了吧你們!”
“說誰叫花子呢?”張秉義怒氣衝衝地向那個士兵吼道:“我可是……”本來他想像以前那樣自報家門“牛頭寨的少當家”,可是一個激靈想到了自己的現狀,於是話到嘴邊又收回去了,看了看嚴大貴和嚴小龍,很沒氣勢地接著說道:“獵戶。”